時蕎又頜首道謝,帶著月桐離開。
院子裡的井邊,那女人還在洗衣服。
等時蕎和月桐離開院子後,女人扔下洗了一半的衣服,洗乾淨手,起身進了屋子。
月桐撓了撓頭:“姐姐,我怎麼總覺得哪不對勁?”
這個康瀝水除了一開始對青玉,和聽到時蕎說出父母名字後的激動外,對她們好像就沒有了任何疑問…
直接就相信了,開始訴說。
這太奇怪了。
“他相信我們,好像相信的太乾脆了…”
就算有青玉,青玉也可以仿造,穆家的人也可以冒充,但康瀝水根本沒產生半點兒懷疑…
“他知道你想為父母報仇,雖然在剋制,可總感覺他對你有點了解…”月桐踮腳看著堂屋那扇門,捋出自己察覺的不對。
時蕎垂眸看著手裡盒子,默默站了幾分鐘後,直接用蠻力,把康瀝水給她的盒子上鎖扯掉了。
盒子裡裝著一張照片和一把鑰匙。
“誒,”月桐伸手把照片搶了過去:“這是誰啊?”
照片很舊,甚至有點膠化了。
一男一女及一個嬰兒,都穿著復古的民國服飾,像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是我父母。”雖然從記事起就沒見過那兩張臉,但時蕎就是知道,這是她的父母。
她從月桐手裡抽回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帥氣,女人溫柔小意,懷裡孩子胖乎乎的,眉眼靈動可愛,精緻的像年畫上的瓷娃娃。
很溫馨。
時蕎把鐵盒扔給月桐,用指腹摩挲著照片上這對夫妻的臉,他們笑的很溫暖。
如果她的父母還活著,應該很疼她吧?
她有時候會想,媽媽當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怎樣的信任,才會把她交給封桀媽媽,讓敵人的妻子保護她…
見她盯著照片沉默,看著落在照片上的那滴淚,月桐有些無措:“姐姐,你…哭了…”
她認識時蕎五六年。
她見過時蕎心狠手辣的陰鷙,也見過時蕎寒徹人心的冷笑,可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見時蕎哭過。
她像是坐冰山。
像是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