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時蕎有讀心術。
是薛迢迢這個人,所有情緒心思都從身上流露出來了。
這幾天,她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總是往著遠處發呆。
她那顆凌亂的心,已經不在這了。
而原因,無外乎關於駱方舟。
她跟駱方舟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跟時蕎無關,時蕎也不會管不會去問。
但是。
她腳尖點地,讓吊椅晃著,語氣漫不經心的:“你是駱方舟招進來的,辭職應該去找他。”
薛迢迢抬頭,神色一緊:“可你是這花店的老闆。”
時蕎微微一笑:“招聘你的是他,給你開工資的也是他,我是他的老闆不是你的。”
“我…”
“人呢?薛迢迢?”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駱方舟的聲音。
“哎,蕎姐你也在啊,怎麼不吭聲?”駱方舟在花架後邊找到兩個人。
白短袖黑色七分褲,帶著個銀色耳圈,不再非主流的他乾淨起來,到也添了幾分少年英氣。
“他來了。”時蕎微偏了偏頭,朝薛迢迢抬了抬下巴:“你跟他談吧。”
薛迢迢捏著衣角,抿緊了唇。
駱方舟覺得兩個人氣氛有些怪,他摸著鼻子:“談什麼?”
“我…”看著駱方舟,話到嘴邊,薛迢迢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起身往後院去,走到門口的時蕎幫了她一把:“她要跟你談辭職。”
說完,她就關上玻璃門,去了廚房。
花店狹小的休閒空間裡。
無人的吊椅還在微微晃盪,駱方舟兩個大跨步邁過去,抓住邊緣在上邊坐下,看著面帶侷促的薛迢迢,摸了根菸咬嘴裡:“你要辭職?”
箭在弦上。
薛迢迢深吸了口氣,挺直脊背,微笑著點頭:“嗯。”
“繼續去流浪?”
“嗯。”
“一直這樣走,居無定所,漫無目的,不累嗎?”
“我早就習慣了。”
“不怕再遇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