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喜歡的地方,也不會停留超過兩個月。
月桐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她的命是時蕎的,時蕎在哪她在哪,在一切結束前,她們都沒有家。
從表面來說,她們跟薛迢迢的流浪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薛迢迢是在安穩的人世間流浪,而他們是在太陽照不到的腥風血雨裡穿梭。
這樣說,薛迢迢比他們幸運不知道多少倍。
門口的那藍色貓盆還在,裡邊貓糧滿滿的,想起來,月桐好幾天沒看到那隻小橘貓了:“你那隻貓呢?”
“不見了。”薛迢迢抿唇。
就畢寥他們送藍玫瑰來那天,她最後一次喂完貓是中午十二點,之後就不見了。
她在附近找了,沒找到。
她每天都放滿貓糧,可貓終究沒回來過。
“可能有緣無分吧。”薛迢迢笑了笑,微不可查的一聲嘆,不知道在說自己跟貓,還是跟某個人。
月桐也不去戳破。
“這個地方太無聊了。”雖然熱鬧繁華,但沒人陪她玩,駱方舟最近都不理她了。
樓上。
客廳裡空調開著,溫度不冷不熱。
封桀抱著當初時晏買的灰色大瓜子抱枕窩在沙發裡,身上是繡著白鶴展翅的紅色襯衫,鬆鬆軟軟的碎髮劃過眉骨,蓋住尾稍紅痣,卻依舊妖冶的像朵罌慄花。
視線落在旁邊的時蕎身上,眉眼溫柔乖順的沒半點攻擊性。
“蕎蕎。”他下巴壓在瓜子尖上,癟著一張嘴,有些愧疚:“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他的目光太黏人了,盯的人坐立難安。
也幸好時蕎早就習慣了,沒有想把他眼珠子挖出來的打算:“這種制幻劑對我起不了作用。”
就算起不了作用,誰也不能傷害他的蕎蕎:“我懷疑是宋寒山,”封桀跟時蕎分析著這件事:“我在北部有一部分勢力,宋寒山和我各坐鎮一邊,現在我跟他分崩離析,他肯定要搶那個大權。”
“蠱岐是我部下很厲害很重要的一位科研博士,這純種藍玫瑰就是他培育的,還有黑色的藍玫瑰和鬱金香,他研究一些特殊藥物,那制幻劑就出自他的手。”
“他不會蠢到拿致幻劑在我眼皮子底下動作,我懷疑是宋寒山趁他不注意安排人做的,宋寒山知道我現在一顆心全在你身上…”
說到這,封桀嘴一癟,又有點委屈了,那雙眼睛控訴著:你看吧?所有人都知道我一顆心在你身上,就你不在乎。
但時蕎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嚥下委屈,抱著抱枕,繼續往下說:“他想趁我虛,拿這東西害你,等後知後覺的,你若是出了事,我肯定第一個拿蠱岐開刀,到時候蠱岐對我產生不滿,他出面說幾句,蠱岐順利成章就會變成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