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第一次見這樣的她。
“該吃藥了。”
宋寒山從包裡拿出從冀州醫院開的西藥,分好後遞給封桀,又給他倒了溫水,打破包廂裡的平靜。
封桀的傷口去醫院重新縫製了,開了消炎藥。
以前封桀是從不吃藥。
現在倒很乾脆,七八顆花花綠綠的藥丸,乾脆的用水灌了下去。
時蕎不著痕跡看了一眼。
封桀今天穿了件灰黑色衛衣,袖子上是褶皺的白色裝飾布條,長超過袖口垂下,隨著動作擺動。
另一條胳膊,掛在脖子裡。
他的傷口時蕎當初看到了,都能見著骨頭了,沒一兩個月癒合不了,癒合了也得落疤。
背後危險暗湧,還帶著傷亂跑。
真不知道他是對自己過於自信,還是如何。
時蕎垂眸,拿起身邊床上放著的手機,給宿池發微信:“這輛火車中途會有停站,讓臨線城市的人上來支援,重點保護封桀。”
晚上十點。
月初的月亮彎如鐮,銀色朦朧。
窗外是蔥遠大山,漆黑一片。
時蕎還在看書。
封桀在看時蕎。
宋寒山在端著電腦忙碌。
月桐終於關掉遊戲,扔下手機,在封桀鋒利的目光注視中,趴到了時蕎背上,雙手摟著時蕎纖細的腰,打了個哈欠,嘟囔:“困了。”
時蕎側了個頭,聲音溫和:“上去睡會兒吧。”
月桐機械的點頭,翻到了頭頂上鋪床上,拉被子躺人一氣呵成。
時蕎收了書,拉上窗簾,把桌上那堆零食收拾起來,拎了水壺出去。
一直盯著她的封桀蹙眉,下意識開口問:“你去哪?”
時蕎麵無表情:“打水。”
拿著水壺還能去哪?宋寒山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
封桀卻渾然不覺自己是問了句一廢話,他起身,用完好的手把時蕎手中的水壺搶過來,拉開包廂門,踢了腳門外昏昏欲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