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薛迢迢連連搖頭,後知後覺的去撿自己的手機和吉他,手機磕到石頭被摔裂屏了,吉他還完好,她鬆了口氣,轉身向駱方舟一個九十度彎腰:“謝謝你救了我。”
“我也就正好路過。”駱方舟說的是實話,他真的只是路過,聽見動靜,神使鬼差的就來看了一眼。
他掃了圈周圍,看地上東西,眉頭微微皺起:“你怎麼睡街頭?”
“我…”薛迢迢收好吉他,把地上那兩朵小雛菊撿起來,拍乾淨了土,好好收起來,才輕抿唇角,有些窘迫:“我今天剛到這裡,還沒錢租房子。”
駱方舟又點了根菸:“連住旅館的錢都沒有?”
薛迢迢頓了頓,還是道:“我是個孤兒,從小喜歡唱歌,可是又沒錢去學,就自己攢錢買了吉他,一路流浪,在街頭賣唱,走到哪算哪,算是旅遊了…”
雖然很苦很累也很難,但她很開心。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賣唱沒賺到錢,所以就露宿街頭了。
這年頭還真有流浪歌手,駱方舟有些語塞。
他今天在酒吧也喝了兩杯,但還不算上頭,倚在牆上問了一句:“你剛才去酒吧是想在那駐唱?”
他在酒吧問了服務員。
薛迢迢訕訕一笑:“他們不缺人了。”
算了,也是有緣。
駱方舟吐了口煙霧:“一個姑娘家睡街頭不安全。”想了想,他掏出錢包,現金就只有一千多,他全部都抽了出來,遞過去,風輕雲淡的道:“去找個旅館住。”
薛迢迢再次愣了下,而後是堅決的拒絕:“我不能要。”她一副知足的模樣:“其實睡街頭也挺好,我早就習慣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又一個早就習慣了。
蕎姐每次受傷,他們關心的時候,她也只是渾不在意的說一句:“不疼,早就習慣了。”
早就習慣了。
呵,這句話聽起來還挺有故事感的。
但這姑娘跟蕎姐不是一個檔次的,就算有故事,也不能放在一起比。
不過這個流浪歌手的自尊他看出來了,駱方舟笑了笑:“不是施捨和憐憫。”他把錢強塞到她手裡:“算我借你,有錢了再還我。”
薛迢迢還是不接。
他挑了挑眉:“這的街頭可不安全,難道你還想讓孫疤他們回來把你綁回去?”
至於綁回去幹嘛,不用說也都明白。
他這話裡恐嚇意味分明。
薛迢迢也想到了剛才,要不是他,自己現在恐怕已經為躲避侮辱而自殺了。
她抿唇,改了主意:“那你留個微信給我。”手機只是裂了屏,功能都還能用,她開啟微信:“我明天就去找工作,賺到錢馬上就還給你。”
這點兒錢對駱方舟來說並不算什麼,對薛迢迢來說卻是筆救急鉅款,若不是剛才遭遇,她睡街頭,也根本不會收一個陌生人的錢。
看她一副不加就不收的樣子。
駱方舟嘴裡咬著煙,拿出手機讓她掃了碼。
看透過好友新增,薛迢迢才接過錢,又是九十度彎腰道謝:“謝謝。”她真的很感謝,無論是之前那一百塊,還是現在,她從沒有遇到過陌生人的善意。
她好像挺喜歡九十度彎腰的,今天都給他鞠了三次了,不累嗎?
駱方舟摸了摸耳朵上,在月色下閃著光的銀圈耳環:“不用這麼客氣,”他自嘲一笑:“我跟他們一樣是混混,不是好人。”無非是不欺負無辜良善,做事有底線。
薛迢迢眨了眨眼,滿目認真:“你是好人。”不然也不會救她和借給她錢。
習慣流浪的人也這麼單純嗎?
他突然想起了蘇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