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駱方舟還嘀咕他說:“窮講究的醫生。”
總是要見的。
時蕎心底嘆了一聲,往後院去。
秦清淮聽見外邊動靜,從廚房出來。
兩個人在後院相遇。
秦清淮微微一笑,語氣溫柔熟絡:“回來了。”
他站在廚房門口,腳上穿著雙不太合腳的灰色毛絨拖鞋,淺藍色西裝褲,沒穿外套,水藍色圓領毛衣外繫著紅白格的圍裙,文雅的男人書卷氣很重,沒帶眼鏡,一藍一黑的眸子格外分明,有幾分異域風情。
他頭髮有些亂,手裡還拎著鍋鏟,就算染了油煙,也遮不住那渾身的儒雅斯文,朗朗如日月入懷。
時蕎心底又嘆了一聲,勉強的扯了個笑:“師兄。”
“不早了。”秦清淮抬頭看了看天,輪廓溫潤:“也沒什麼客人,關門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他沒問洛京的事,時蕎也沒說。
秦清淮廚藝極好。
駱方舟也留下吃飯了,但他不是那種能被一頓飯就收買的人,對秦清淮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一頓飯下來吃的寂靜無聲。
氣氛很詭異,時晏抱著小瓷碗這個看看那個看看,也不敢說話,像個倉鼠一樣默默吃飯。
四月上的雨水有些多。
前半夜還月朗星明,後半夜就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電閃雷鳴,下起瓢潑大雨。
時蕎被驚醒。
伸手開了盞床頭燈,漆黑的房間被籠罩在昏黃光芒裡,有了亮,額前碎髮貼在肌膚上,有些黏潮。
她掀開背子下床,黑色的睡衣褲有些單薄,從衣櫃扯了條毛毯披在肩上,往隔壁去。
隔壁睡的是時晏,門沒鎖。
小傢伙睡的很香,睡像乖巧。
時蕎動作輕柔的給他掖了掖背子,眸子裡的光一片複雜。
她和時晏沒有血緣關係。
但時晏不知道。
她把時晏當成親生弟弟的,可小傢伙身體不好,她之後走的路要做的事都會很危險,是不是要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她有些猶豫…
可她答應過時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