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悲傷的眼眸，我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難道……
是衛修出事了？
豔姬喜歡衛修，也只有衛修能牽動她的情緒，她的悲傷是因為衛修？
不等我開口問，豔姬已經率先開口了，“衛修死了。”
即便心中已有這個猜測，在聽到豔姬的話時，我的身體還是狠狠一陣，心頭彷彿如遭重錘。
“怎麼可能？！”
衛修不是和虞卿洲以及九幽長老們商量好了嗎，等到那魔淵中湖底的結界破碎，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修補裂縫……
可目前看來，魔淵中結界並未破碎，北海也暫時沒有異動，衛修怎麼會死呢？
他還說要我送他最後一程，可我還未送他，他怎麼會走……
“怎麼不可能？”豔姬雙眼緊緊的盯著我，“在你走後的第一天，魔淵的北海就開始異動，為了整個九幽，衛修用自己的真身堵住了北海裂縫，將北海與九幽的通道徹底隔絕。”
“他的元神與幽冥之心化為了守護九幽的神力，從今以後九幽便不再面臨幽冥之力的衰竭。”
“他說要你送他最後一程，可他又怎麼捨得讓你看著他死？”
說到這裡豔姬的聲音哽咽了，“衛修是個愛面子的人，他才不會讓你看到他身歸九幽時的悽慘模樣。”
我猛然想到在我最後見他的那一面，他主動催促我離開，讓我回去看看爸媽，那時他就已經計劃好了吧，等我離開九幽，他就以身去修補裂縫，以為元神守護九幽。
衛修啊衛修，如果你再自私一點讓我真的可以送你最後一程……
我沒想到上次的見面竟然會是永別，他說他把豔姬就在宮裡是為了拜託她一些事，我想他或許是想讓豔姬幫他料理他身歸九幽以後的事吧。
“你在這裡等我，是衛修讓你這麼做的嗎？”我壓抑住自己內心激動的情緒，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模樣。
虞卿洲手臂攬著我，面上都是擔憂，“瑤瑤，情緒並不需要憋著，你若是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即便是眼眶發燙，我也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沒什麼想哭的，這是衛修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
豔姬被我的話激怒了，她指著我的鼻子就開罵，“衛修死了，你一滴眼淚都不流？你就那麼恨他？虧他在最後的時間還在唸著你！”
說著豔姬把一條鑲嵌著一枚幽藍寶石的項鍊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臉上。
“這就是衛修讓我來這裡找你的原因，他就算死了也不想離開你！”
“衛修說了，這東西你若是不想要就丟了。”
我拿下項鍊，愣愣的盯著那枚幽藍色的寶石，就和他那雙深藍的眼睛一模一樣。
我的手在此刻顫抖得不成樣子，“這是什麼？”
豔姬冷冷的看著我，語氣譏諷，“這是幽冥瞳，是衛修的眼睛。”
衛修的……眼睛？
寶石散發著幽幽迷人的光澤，深邃得如同盛滿繁心的夜空。
這竟是衛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