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厲冷言簡直是兩個極端的沈嬋是個天生愛社交、愛八卦、愛享受生活、積極樂觀的人,倒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的及時行樂者,只不過和正常女生一樣喜歡買買買,花花花,看看外面的世界罷了。
她有時很不能理解厲冷言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態度,但是有時卻很佩服她,活得簡單、乾淨,需要的東西不多,所以比擔心生活質量、憂愁交友前途未來家庭什麼的正常人要少很多痛苦。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不願過那樣的生活。偶爾隱居式的苦行僧禁慾克己生活還有點新意,可天天那樣,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沈嬋一直以來糾結的問題無非是為什麼她會選擇厲冷言作為好友,且是不可分割的那種——她試圖遠離過,可失敗了,糾結了好幾年,隨著生活的沉澱,她才漸漸明白了,厲冷言是她嚮往的光,有那束光的存在,無論何時都能找到存在的意義,縱使疲憊,痛苦,懷疑生命的意義,她都在那裡,給她溫暖,冷冰冰著卻十分耐心、誠實、認真地解答她的疑惑。
只要生命的痛苦和歡愉在,她就離不開她。
她漸漸戒掉了動不動就和她分享八卦閒聊的習慣,可厲冷言對她的影響,曾經說過的話卻從未消失過。
她是一開始就帶著某種幼稚的信念,某種神秘感崇拜她,霧裡看花般誤解曲解了她,之後她漸漸看清真實,試圖貶低她,否定她,並遠離她,可最後卻又不得不公正地像承認星空即使觸控不到卻無法否認其存在一樣習慣她,接受她。
她是永遠都無法理解其神秘,但她的真實沈嬋卻是能把握一二的,這是活生生的人,是她的好朋友。
在厲冷言面前沈嬋永遠都有種無法忽視的自卑,這種自卑不是身份地位還是金錢上的,而是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卑,但她天生不是個敏感的人,年少輕狂或許會糾結,也痛苦過,可她天生大大咧咧,樂觀積極,所以那點自卑不足以讓她沮喪,畢竟她很看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有自己的天賦,形色的生存方式和態度,大家都是人,都是第一次做人,沒必要將自己看低。
厲冷言最欣賞的還是沈嬋的這一點,像個傻大姐似的,很真實,很純粹,儘管人性的某些邪惡比如嫉妒、自私、貪婪等等也在她身上存在過或至今存在著——對於所有人,這似乎不可避免,但是厲冷言仍然將她看得很高。
她很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不用考慮太多,很舒服。關於沈嬋的優點和獨特之處,厲冷言不止一次和她說過,鼓勵她,支援她,有時對方很自戀地接受了,有時也懷疑是否是真的,但她清楚,厲冷言是不會敷衍她的。
“別誇張了,什麼女神,追星呢?”她無奈地笑了一下,“你都快成孩子他媽了,別人家的媳婦了,說話做事正經點。”她囑咐。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說起這個,沈嬋終於被她帶偏了,很快換了話題。
即使兩人兩年未見,不過仍然有很多話要說,當然很多都是她一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著,厲冷言有些寵溺地聽著,時不時懟上一兩句。
沈嬋的新娘造型很快就做好了,一襲抹胸白色婚紗,露出圓潤有些富態的肩頭,上圍很傲人,高腰大裙襬,一層層的紗鋪著,像個公主一般,遮住了略顯凸起的孕肚,裙襬很大,往下隱約看到裸色的粗高跟鞋,凸顯她纖長的身姿,她的髮型是高發髻麻花捲發,有些女王範兒,高聳的髮髻蓬鬆慵懶中顯小女兒的柔婉姿態,髮髻上將閃亮的項鍊作為髮飾固定住,非常耀眼,散落的捲髮自然垂落在白皙的肩頭,多了幾分嫵媚。
戴上頭紗,溫柔與嫵媚完美結合便展現在了眼前。
沈嬋並不是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美人,但是她的面相天生給人快樂、陽光和明媚感,她身材很好,眉眼嫵媚多情,給人霸氣率真的印象,喜歡她的人會很喜歡,討厭她的人也會很極端地討厭。
厲冷言還記得在宿舍裡見到她的場景,那時她習慣性給所有人貼上了標籤,有些是女神,不好相處,有些是學霸,高冷不近人情,而她則是學渣,小太妹,事實證明,她卻是是學渣,不過不是小太妹,只不過太能鬧騰了些罷了。
七年的時間,彷彿二倍速的電影情節,從眼前快速閃過,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她見證了這個跳脫、真實的女孩經歷痛苦、幸福、傷痕累累、擦著眼淚,笑著爬起,繼續前行,成就今日這個溫暖、善良,願意相信真情存在的女人。
她心中有些激動,臉色卻仍是淺笑,恍惚中有些震驚。
“言言,好看嗎?”她小心翼翼,帶著期待問。
厲冷言幫她整了整頭紗,看著鏡子裡的女人,她有些胖了,不過更可愛了。
“很好看,這套很適合你。”要是她說不好看她非得又換了不可,厲冷言可不想折騰了,不過,婚紗穿在她身上是真的好看。
“高跟脫掉,別傷著肚子裡的孩子了,等新郎來了再穿。”她提醒,這孕婦真是不老實,懷孕了還穿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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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嬋不甚在意,“高跟鞋配婚紗懂不懂?不然效果就彰顯不出來了,反正也不差這會兒。”
她可是辣媽,不是傳統的懷孕婦女,哪裡有那麼多禁忌。
厲冷言扶著她,“好了,效果也看到了,趕緊脫了。”將她帶到了休息的沙發上,幫她脫掉了高跟鞋。
沈嬋翻了個白眼,“厲冷言,我發現你跟我家男人一樣,煩死了,就穿一下子,能咋的?醫生說了已經三個月了,安全了,不用跟揣了千八百萬似的上街怕人搶了去,再說,這兔崽子有那麼值錢嗎?”
厲冷言戳了戳她的腦袋,“有你這樣不靠譜的老媽,我真替你肚子裡的孩子擔心啊,不過,他老爸還是靠譜的,以後你負責貌美如花,養孩子還是交給他爸吧。”她真怕這坑娃的孃親把孩子教壞了。
沈嬋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你看你這小兔崽子,瞧把你能的,還沒出來呢,所有人都向著你,以後出來了還得了?不得掀天了去?老孃我的存在就是防止熊孩子太熊,孩子就得散養教育,該成才還是成才,不該成才的怎麼教都那個熊樣。”
厲冷言笑道,“沈嬋,這娃可是有你一半的優良基因呢,有你這麼損自己的嗎?”
沈嬋伸出食指,搖了搖,“不不不,我的基因確實優秀,不該他老爸嘛?歪瓜裂棗,劣質基因太強大了,這熊孩子出生註定繼承不了我的美貌和智慧啊。”
厲冷言無語,真是坑娃坑得實在。
對於孩子的父親沈嬋的老公,厲冷言是知道的,沒想到兜兜轉轉了六年,他們還是在一起了,男人是沈嬋大二時的男友,最後因為一些原因兩人分開了,雖然感情不錯,但是抵不過現實,後來沈嬋又交了幾任男友,有些匆匆分手,有些處了一兩年,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因為家人原因,加上立場不堅定,最後沒成。
她也沒想到沈嬋竟然和第一任還有來往,以前她和自己八卦過對方找了別人又總唸叨離不開她放不下她,沈嬋痛苦過,但走出來了,男生先作死的,卻沒走出來,糾纏幾年,最後還是找了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