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路上還順利嗎?聽說你今天從c城趕過來的,吃過東西了嗎?餓不餓?要不要先喝碗湯墊墊肚子?”
厲冷言搖搖頭,“你們忙,我先去和三叔他們打招呼。”
“哎……”厲志遠想說什麼,被女人攔下了。
“老頭,別逼得太緊,慢慢來,說到底她能來見我們已經很不容易了。”
畢竟當年是他們的錯,雖然他美其名曰是為了真愛,可在當年也不被社會認同,何況,他們有意隱瞞厲冷言是事實,現在她覺得受到了欺騙,選擇不原諒也無可厚非。
當年厲志遠還和厲冷言大吵一架,氣極時說當做沒了她這個女兒,厲冷言脾氣本來就隨了他,也很倔,後來離家出走,沒再妥協,而他確實氣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壓根沒管過她。
沒想到厲冷言根本不低頭妥協理解他,硬是靠兼職貸款助學金獎學金唸完了大學
他轉給她的錢一分也沒動。
堅決不靠他一分一毫。
畢業後沒有正經工作,他託關係幫找,也沒有理會過他。
厲冷言不是原主,即使是一個書中人物也該有自己的脾性,面對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輕描淡寫扒拉過去,翻篇。
他們是沒欠她什麼,欺騙算不得什麼,應該被理解,但她也可以選擇不順坡而下。
“三叔,三嬸。”厲冷言打起招呼。
“言言來了,路上還順利嗎?”三叔比較憨厚老實,脾氣溫吞,一輩子沒有什麼建樹,但是一輩子都是兢兢業業工作,盡能力給兒子創造最好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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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三叔比較重男輕女,也有些女孩子讀書無用的老觀念,所以兩個女兒早早輟學,結了婚,前幾年婚姻不順遂,都被軟飯男拖累了,明明比她還小,看起來卻比她長好幾歲。
她們的婚姻基本就是喪偶式,喪偶式婚姻,喪偶式育兒,也因為看多了這樣的例子,厲冷言才會避感情如蛇蠍,說到底,是拿不起怕放不下。
但看著她們守著兒女,即使辛苦也精力滿滿地朝著明天迎擊,她們對人生的態度可比她自己積極多了。
可她們是否在下班回來的路上,頂著頭頂的夕陽遲暮抑或繁星點點,華燈初上,疲憊地嘆了口氣,雙眼疲乏,臉上帶著呆滯麻木的神情,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前行的路是否對,只能迎頭衝,因為責任?
也許有。
她不知道那是幸福或者不幸,隨著兒女的成長,責任越重,她們不敢停下,不敢生病,不敢奢想過多關於自己的事情。
每個貧困的家庭的不幸各有各的形式展現,但終究都指向一個終極的方向,窮。
“還好,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昨天就從縣裡過來了,晴天和暖暖她們都在濟寧,所以趕過來比較方便,我們都把孩子帶來了。”
兩個小孩,一個三歲,一個兩歲,男娃是晴天的,也是三叔的二女兒,今年23,小女孩一歲多快兩歲了,是三女兒暖暖的,今年21歲。
“軒軒,甜甜,這是大姨,快跟大姨打聲招呼。”三嬸牽著兩個小孩,讓他們叫人。
小孩比較調皮的年紀,但是因為比較陌生,所以怕生,怯怯地看著厲冷言。
厲冷言拿出個小玩具車和芭比娃娃給他們,“這是大姨送給你們的禮物,喜歡嗎?”
他們盯著玩具,眼睛亮了,但是還不敢收,看到三嬸點頭才拿過來。
“軒軒,你還記得我嗎?我去年還帶你玩搖搖椅呢,我們還去了遊樂園,你記得嗎?”她蹲下來,和小孩平視。
小男孩想了一下,似乎認出了她,因為厲冷言和晴天經常影片,也沒少和他打招呼,所以他應該還記得。
而甜甜都是在老家待著,暖暖的公家老人照看,也不知道怎麼影片,她很少聯絡,新年會走動一下而已。
小孩和老人呆多了也沒機會講普通話,都是方言,而且放養方式,比較活潑。
她看著玩具愛不釋手,也沒理會厲冷言,厲冷言也沒覺得尷尬,將她抱了起來,“甜甜喜歡芭比娃娃啊?甜甜還喜歡什麼?下次大姨去找你玩,再買給你。”
聽說買東西給她,甜甜才少了幾分陌生感,“我……我想要列印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