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顧長纓對於那段記憶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因為太悲傷太痛苦了。
那段時間突然失去雙親的她選擇性遺忘了很多，如今回想起些許的片段來仍然感到心裡悶悶地疼著。
“你……你是顧長纓？”男人眼睛有些發亮。
“……你……你認識我？”說完才覺得自己有點蠢，能不認識嘛，好歹小時候一起耍過。
只是她忘了，對方卻記得著……
是不是有點不夠義氣啊。
“賀寧呈。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見過。”
看到顧長纓他有點激動，臉上帶著笑意就沒斷過。
“賀……寧……呈？你是……那個……”顧長纓皺著五官努力回想，“那個……特別喜歡……抓蚱蜢烤著吃的？”
“那是我三弟。”男人無語道。
“……”囧。
“那你是那個愛哭鼻子的……？”
“bingo……”
顧長纓嘴角剛上揚，就看到他笑道，“錯了。”
“我是你跟心漫說的那個死讀書的討厭這個世界恨不得所有人都不存在只剩下我一個的書呆子。”
“那個冰山？”說完顧長纓就閉嘴了。
這個長長的綽號……確定是她說的？
想了一下，她最後得出結論，這話還真是她說的。
“呵呵，原來你是老大啊……”
當時三個男孩其實長得……呃，也不能說差不多，但是身高體型確實差不多，八九歲的孩子，還沒有拔高瘋長，所以自然看起來差不多，那時也沒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區別——賀家的孩子長的還都挺好看的——所以顧長纓自然不太認出來。
全憑性格。
一個憨憨很搞笑，整天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一個死讀書，孤僻，不會跟他們玩，只有叫其他人回去吃飯時才出現，另外一個老三皮得跟猴似的，最喜歡掏鳥窩灌樹洞啥的，嗯，顧長纓印象深刻的是那死孩子最喜歡跑田野上抓蚱蜢烤著吃。
顧長纓也吃了些，感覺還挺不錯的。
“你……變化也太大了，呵呵，一下子沒能認出來……”顧長纓乾笑。還有比這個更囧的事嗎。
小時候說的壞話物件就站在她面前。
“你變化也很大，不過這張臉好認。”小時候的顧長纓比較皮比較野，性格大大咧咧，總是曬得黑黑的，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好像藏著星星般，晶亮晶亮的，她一直都長得不錯，性格原因，更加討喜。
那時的她算是孩子王，現在看來……
好像出入很大。
鵝蛋臉，眉眼溫和，笑起來時藏著星河與狡黠，清麗佳人一枚，不算多讓人驚豔，但看久了越發有味道，知性中帶著幾分優雅，優雅裡又夾雜著性感和單純。
顧長纓乾笑，“對了，你來看賀奶奶？”
男人點點頭，“她去喂她的寶貝大鵝去了，說等下會過來。”
顧長纓點點頭。
賀奶奶最喜歡她的幾隻鵝了，一點也不捨得讓它們餓著，養了有三年了應該，個頭很大，也很老了，現在估計只能吃那些很軟的食物。
村中一霸啊，顧長纓在賀奶奶開始養時見過，那時賀奶奶是養在院子裡的，可兇了，每次都追在顧長纓屁股後面，叨叨叨，嚇得她到處跑，上躥下跳的，沒少折騰的整個院子亂七八糟的。
嗯，然後捱罵的是自己。
收拾殘局的也是自己。
“媽咪，之之想看看鵝……”之之搖著她的衣角，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