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封 (第1/2頁)

“天下者,非獨夫之天下,乃兆民之天下也。聖王當以黎元為乾綱,宗廟次之,而君位輕焉。夫商通有無,農殖嘉穀,工成利器,三者並駕則邦興;若重農而遏商賈,其國必貧;逐末而廢本業,其民必飢;輕百工之藝,其器必窳。官無常貴,民無終賤,故明堂之上,雖負販者必有尊。君權如金,過剛則折,需以相權砥之。” ————————————————————軒轅天策《軒轅祖訓》

鎏金飛艇降落在青州城外的雲臺時,晨霧還未散盡。趙泰推開雕花舷窗,玄鐵護腕磕在窗框上迸出火星:“老子回來——!“吼聲驚起葦蕩裡成群的寒鴉,撲稜稜掠過飛艇繪著《山海經》異獸的鮫綃氣囊。

白戩的文武袍下襬被晨露打溼,槍尖挑著的包裹裡露出半截雲錦——那是給蘭姐裁新衣的料子。他望著城郭上升起的炊煙,忽地想起離鄉那日灶臺上煨著的菌菇湯:“蘭姐怕是早熬好了當歸粥...“

“順天的通天塔再高,“趙泰一巴掌拍碎扶手上的冰晶,那是水劍璃惡作劇凝的鬼臉,“也比不得咱青州城的醃菜缸實在!“

碼頭喧譁聲漫進艙內,挑夫們的夯歌混著魚腥味撲面而來。白戩指尖撫過熾霆槍的雷紋,槍纓纏著的冰晶裡還凍著半闕《蜀道難》殘句。他望著吊橋上來往的粗布麻衣,輕聲接道:“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該去嘗蘭姐新醃的雪裡紅了。“

飛艇懸梯降下的剎那,白戩的皂靴終於踏上故土。青石板縫隙裡鑽出的艾草,還沾著他去年出征時打翻的雄黃酒氣。

“蘭姐,我回來啦!“

槅扇門被撞開的剎那,白戩皂靴上的冰碴簌簌震落。晨光從他背後湧入,將文武袍上的陣圖映在米蘭的圍裙上。

米蘭轉身時,指間還拈著未穿完的艾草香囊:“灶上煨著菌菇粥...“話音忽地哽住——少年肩頭新添的箭創刺破錦衣,露出內裡她縫了七層的護心棉甲。

趙泰的玄鐵護腕重重砸在醃菜缸沿:“還是你家這口老缸醃的雪裡紅地道!順天那些鑲金邊的勞什子...“他突然噤聲,靴尖碾碎半片飄落的忍冬葉。

白戩解下包裹,雲錦滑落時露出半截槍纓。米蘭的目光掠過熾霆槍火紋,最終停在少年耳後——那裡結著新痂,形狀恰似她剪斷的那縷青絲。

簷角銅鈴無風自動,混著遠處早市的夯歌聲。米蘭將沾著醃菜汁的碎髮別到耳後,瓦甕裡新起的醴泉正咕嘟冒泡,恍惚還是幾年前那個晨光熹微的歸家日。

晨霧漫過天井的青磚縫,米蘭的麻布圍裙擦過灶臺時,驚醒了沉睡的陶甕。她揭開醃菜缸的桑皮紙封口,雪裡紅的酸澀混著當歸香氣漫過窗欞,正撞上白戩推開院門的晨光。

“灶火還旺著。“米蘭抄起松木鍋鏟,將昨夜發好的麵糰摔在案板上。老榆木砧板發出熟悉的悶響,驚得梁間燕子銜泥的節奏都亂了幾分。她揉麵的手腕翻飛如蝶,麵糰裡裹著的茱萸籽隨動作起伏,在晨光裡灑下星星點點的紅。

白戩斜倚在褪色的藤椅上,熾霆槍橫陳膝頭。槍尾雷紋忽如活物遊動,赤銅流光順著《河圖》星軌攀上他肩頸。箭創處的血痂簌簌剝落,新生的肌理下隱約浮現篆文,轉眼又沒入皮下。待米蘭端著木託轉過屏風時,少年脖頸已光潔如初,唯有衣領殘破處還沾著漠北的沙。

三十里外,水劍璃赤足懸在古槐枯枝上,足踝銀鈴凍住了整樹寒鴉。她透過冰晶幻化的窺鏡,瞧著米家小院蒸騰的炊煙嗤笑:“好個歲月靜好...“指尖忽地凝出冰刃,將鏡中白戩的倒影削去半縷鬢髮,那髮絲落地竟化作只冰鼠,躥向青州城的嫋嫋晨霧。

米蘭的瓷勺磕在碗沿,清脆如古剎鐘鳴。她沒注意到湯勺柄端新結的霜花,正如白戩不知曉,槍纓纏著的半根銀絲正泛著《洛書》的幽藍光暈。

米蘭捧著粗陶碗轉身時,文武袍暗紋正將最後一線霞光絞成金絲,細細纏上她髮間的木簪。

“臘月廿三了。“白戩指尖撫過八仙桌的裂紋,那裡還嵌著他兒時打翻的雄黃酒漬。

米蘭擺箸的手頓了頓,紫砂湯匙在碗沿敲出清音:“可不是,後院的梅花都結第七輪花苞了。“

三碟家常菜氤氳著白霧:炒土豆絲,紫菜湯,雪裡紅。

“順天府的糕點師傅說...“他話音忽地哽住。米蘭正用袖口擦拭他襟前不知何時沾的霜,粗布紋路刮過雷火紋,竟將漠北的烽煙都揉成齏粉。

“這袍子...“她指尖掠過槍繭新愈的掌心,那裡還殘留著墨香,“倒像是《天工開物》裡走出來的。“。

簷角銅鈴無風自動,熾霆槍在陰影中泛起漣漪狀的微光。米蘭沒看見少年耳後新生的肌膚下,隱約流轉著《軒轅內經》的天人篇;正如白戩不曾察覺,那方包桂糖糕的桑皮紙上,凍著水劍璃用冰魄劍氣刻的歪詩:「錦袍雖貴,不如舊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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