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地下車庫有多處監控盲區,通常是意外高發地段。
林長安初當人母,有緊張也有驚喜,走路的時候都不敢走快,生怕會顛著孩子,醫生說,頭三個月的孩子比較脆弱,要小心保護,最好是不要進行劇烈運動。
她小心翼翼的扶著肚子,腦海裡已經有了過幾個月肚子大起來的畫面,如果可以,她希望是個男孩,像他會更好看。
他不記得她了,但她還是想跟他一起分享這份喜悅,拿出了手機,將腦海裡背的滾瓜爛熟的手機號碼輸入進去。
對面很快就接了,顧硯白的聲音傳了過來,“寶貝兒,想我了?”
他們好幾天沒見面了,也沒電話聯絡,她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沒了記憶之後就少了成熟穩重,反而多了不可一世的模樣,脾氣大了,人也嬌氣,唯一沒變的,大概是他習以為常不分時間場合的吃醋,他還是在乎她的,只是沒有那麼細心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他只是知道他們結婚了,但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麼一想,林長安釋懷了許多,很誠實的說,“想。”
“噠。”另一邊傳來東西掉地上的聲音,林長安看不見,是一把手槍。顧硯白愣了好一會,眨眼,再眨眼,沉思了一會,對她說,“你等我一會。”
然後便結束通話了。
顧硯白撿起地上的槍,指著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收起了戲謔的神情,聲線冷厲,“不想死的話,最好說實話。”
四個人跪在地上,拼命搖頭,“小顧爺,我們哪敢欺騙您啊,您的頭部沒有記憶缺失的跡象。”
那人一說完,腦門中彈,倒在了地上,血液潺潺的滲出來,嚇的旁邊幾個人臉色發白。
“你們幾個,如果想要跟他一個下場,儘管說。”顧硯白抬起覆上一層妖媚的陰冷的雙瞳注視著地上的幾個人,用低沉的聲線冰冷道,“忘了說,你們的家人也被我綁起來了,要是我不滿意你們的說法,他們會跟你們一起,下地獄哦。”
“小顧爺,真的沒有記憶缺失.....”
顧硯白手裡的槍已經上膛,彷彿扣動扳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但是。”他在要緊關頭救了自己一名,接觸到他冷淡的目光,沒有牴觸便是預設,他繼續說,“不是記憶缺失,是人格分裂,小顧爺,您的腦部神經系統出現了第二種基因,那個人格是您亦或者不是您,但是您的行為習慣以及喜好會隨著他的變化而變化,我們現在還沒有辦法正式確認你身體裡的另一個人格究竟出自於哪裡。”
“你的意思是,他是主人格?”那他特麼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的,主人格是您,但是那個人格太過神秘,以我們目前的裝置還無法全面瞭解他,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要多少錢找我爸要去。”要讓他知道那狗東西是誰,他一定打爆他的狗頭。
“還有一點小顧爺,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再做極端的事情,比如,動手殺人。”
小顧爺極其不滿被人控制,尤其是在殺人這件事上,他喜歡見血,心情會很暢快,也正因如此變態的習慣,會很容易牽扯出另一個抽象極端的人格。
那人不敢看顧硯白,低頭繼續說下去,“小顧爺,按照醫學記載,另一個人格往往是自己本身的陰暗面,所以建議您儘快控制一下。”
“行。”他站起身,讓人把鞋子上的血跡擦乾淨,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確定自己身上沒有血腥味才出去,上了車,摸出手機點通訊錄,將最近打過的那個號碼回撥過去。
嘟嘟——
打不通。
顧硯白很固執,一次接著一次打個沒完。
直到在二十五個之後,電話通了,是一個男的,聲音有點熟悉。
“顧硯白,你還有臉打電話啊。”林洛陽冷笑,語氣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