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吟月循循善誘,“自然,父親最是看重顏面了。”
婆子忙不迭起身,連連稱是,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大少夫人,老奴這就去。”
說罷,便匆匆離去,背影帶著幾分狼狽。
褚吟月望著婆子離去的方向,笑了笑。
衛國公府,書房。
衛崇禮正坐在書桌後,審閱著手中的公文,神色專注。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國公爺,李婆子求見。”
“讓她進來。”衛崇禮頭也未抬,沉聲說道。
李婆子戰戰兢兢地走進書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低得幾乎貼到了地面。
“國公爺,老奴有罪啊!”
衛崇禮一把將手裡的東西公文扔下,“你便是串通那乞丐陷害我夫人的婆子?”
“老奴知罪!”
李婆子將頭磕得更響,帶著哭腔把褚吟月教她的說辭結結巴巴地講了出來:
“老奴……老奴只是無意中聽到夫人說厭惡大少夫人,老奴一心想討夫人歡心,就……就辦了件糊塗事,想給大少夫人點教訓。”
“老奴知道錯了,求國公爺看在老奴在國公府盡心盡力伺候多年的份上,饒了老奴這一回吧!”
衛崇禮聽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你這狗奴才!”
李婆子嚇得渾身如篩糠般抖動,不停地磕頭,額頭已滲出絲絲血跡:“國公爺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也是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
衛崇禮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大少夫人可有說過如何處置你?”
家宅不寧則外事難安,如今鬧出這般事端,若處理不好,定會影響國公府的聲譽。
“大少夫人說全憑國公爺處置。”李婆子瑟瑟發抖。
哼,諒她也不敢擅作主張。
衛崇禮停下腳步,盯著李婆子冷冷說道:“念你在府中伺候多年,即日起,去莊子上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回府。”
李婆子如聞大赦,忙不迭地磕頭謝恩:“多謝國公爺開恩,多謝國公爺開恩!”
說罷,便連滾帶爬地退出了書房。
待李婆子離去後,衛崇禮揮揮手,暗處出來一個黑影。
“尋個機會,讓她在莊子上病逝。”
“是。”
黑影抱拳,消失在黑暗中。
與此同時,月華院中的褚吟月正悠閒地坐在搖椅上,輕抿著茶水。
清兒在一旁好奇地問道:“大少夫人,國公爺真的會放過李婆子嗎?”
“怎麼可能。”
褚吟月放下茶杯,“老爺子最看重的就是國公府的顏面,他雖然不會大張旗鼓地追究,但未必不會暗中出手。”
“那您讓李婆子過去說那些話?”清兒一頭霧水。
“當然是為了把自己摘出去。”
褚吟月掀起眼皮,“只有讓老爺子知道,若非陰差陽錯,受害人就是我,他才不會這追究我的過錯。”
褚吟月心裡不是滋味,就算她揭露了事情的真相,衛崇禮為了國公府的臉面,也不會把肖雲柳怎麼樣。
反而是她,因為家中無權無勢,會淪為眾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