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被問得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
肖雲柳見狀,急忙出聲呵斥:“褚吟月,證據當前,你莫要再狡辯!”
褚吟月卻並不理會肖雲柳,繼續蹲下來,在她耳邊低語,“杏兒,你家中母親癱瘓在床,父親年邁體弱,弟弟尚在年幼,全家生計皆繫於你一身,這些我都知曉。”
杏兒聽聞此言,身體猛地一顫,她怎麼會知道?
褚吟月趁熱打鐵,“長公主,這丫鬟言詞古怪,怕是受了什麼人的脅迫,還請長公主派人去她家瞧瞧可有異樣。”
褚吟月篤定沈凝霜會在事情成功後派人滅口,如今她將事情擺在明面上,杏兒的家人若是出了事,明擺著事情與長公主府有關。
褚吟月這蠢貨,何時變得這般聰明瞭?
沈凝霜捏緊拳頭。
長公主聞言,看了看杏兒,又看了看褚吟月,略作思忖後,緩緩開口道:“來人,速去檢視,若有異常,即刻回報。”
幾名侍衛領命後,匆匆離去。
褚吟月繼續盯著杏兒,輕聲說道:“杏兒,如今有長公主在,你還怕什麼?”
杏兒緊咬下唇,雙手死死地揪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
她偷偷看了一眼沈凝霜,卻見沈凝霜微微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長公主,都是那婆子,她給了我許多銀子,又說若是不聽她的,便要我全家性命不保,我實在是害怕,才……才汙衊少夫人的,與旁人並無關係啊。”
杏兒涕淚橫流。
衛禎眉頭緊皺,厭惡地看著褚吟月,“你瞧瞧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
“夫君,你為何不信我?”
褚吟月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這狗男人腦子被驢踢了吧?
“你這賤人,還在狡辯,就是你害的我!”肖雲柳眼見事情反轉,氣得牙癢癢。
“夠了!”
衛崇禮一聲厲喝,打斷了幾人的爭吵。
今天這一出鬧劇,已然讓衛家丟盡了顏面。
“此事到此為止,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衛崇禮沉聲道,目光冷冷掃過眾人。
繼續深究下去,除了將衛家的醜事公之於眾,不會有任何好處。
肖雲柳一聽衛崇禮這話,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夫君,我是被陷害……”
衛崇禮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不耐煩地瞪了肖雲柳一眼,“我說到此為止便到此為止,你莫要多言!”
肖雲柳被這一眼嚇得身形一顫,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又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褚吟月見衛崇禮這般態度,心中冷笑,知道衛崇禮不過是在維護衛家的顏面,根本無意深究真相。
但她也明白,此刻不宜再做糾纏。
她微微福身,柔聲道:“父親放心,兒媳回去定會嚴懲那婆子。”
長公主微微點頭,目光在褚吟月身上停留片刻,而後掃過眾人,“既如此,今日之事便就此揭過,本宮不希望今日之事傳出去半個字,諸位可明白?”
“我等明白。”
長公主離開後,眾人也各自散去。
褚吟月跟著衛國公府一行人離開,到門口時,驀然對上沈惟安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