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僱傭軍動作極為敏捷,電光火石間,那刺尖幾乎離孔藍翎的胸口不過數寸。
砰砰砰!連續三槍!
第一槍打在三稜形的刀身上,第二槍打在那僱傭兵的手腕上,第三槍子彈從那僱傭軍的太陽穴穿過。
慣性任何帶著他的身體往孔藍翎衝去,孔家女子的瞳孔也開始收縮。
突然,她身子一晃,有人抄住了她的腰,那仍舊濺著血的屍體堪堪與她擦身而過。
“小心,被這種人的血濺到,就不美了!”那傢伙剛剛開槍殺人的傢伙居然還有心思說笑。
只是場景有些詭異,這人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懷抱美人,身後不遠處是那具死透的僱傭軍屍體。
“你……”趙義的雙眼露出一絲恐懼,一言不合就殺人?京城的紈絝有自己的規則,打架歸打架,但很少會到動刀動槍的地步,眼前的李雲道上來二話不說就敢開槍,這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此時他才隱隱感覺到,別人給李雲道起的“李閻王”的綽號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喊出來的。他的手也開始摸向後腰,那裡有一把槍,這是家裡配發的,有正兒八經的持槍證。
眾人瞠目結舌中,又是一聲槍響。此時所有人才發現,這位年輕的省長助理開槍幾乎不需要瞄準,抬手便是一槍,但幾乎百發百中。
趙義握著小臂,慘叫聲驚動了很多今晚還逗留在長城俱樂部的人。前陣子王小北受傷的事情餘波未了,又出了什麼事?這長城俱樂部當真是誰都敢來踩踩場子的地方?
很多人沒有認出李雲道,但認出了被李雲道護在身後的女子,於是有些想站出來說話的人便縮了回去,哪怕趙義握著小臂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血不斷地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他們也仍舊沒有上前一步。
現實往往就是這樣,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當王小北被人陷害時,面對如日中天的趙家,沒有人站出來。同樣,趙義如今面對帶著孔藍翎的李雲道,也沒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因為這世間的公道,本就是用實力來詮釋的。
李雲道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趙義,我不知道是誰慫恿你來對付王小北,也不知道你還有你背後的一些人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但是,老王家就算沒了跟趙老爺子平起平坐的長輩,卻也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可以踩的。如果不信,你們大可以試試,看最後誰死得更慘一些。”他指了指那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而後一步一步地走向趙義,原本圍在趙義身後的一群紈絝青年們驚得不約而同後撤數步,只留下趙義一人在原地怒目瞪著向自己走過來的李雲道。
“說句實話,趙義,你還不配跟我交手,別說蔣青天和已經死掉的朱梓校,就連趙槐,你都還相差兩個檔次。你們打斷王小北的肋骨,我收點利益,對了,嗯,還有牙!”
趙義驚得後撤一步,卻發現李雲道又看了一眼剛剛被他三槍打死的僱傭軍,歪著腦袋想了想:“你難道不知道外軍出現在華夏領土上,視同侵略?”
不知為何,趙義身後居然有數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李雲道笑了笑:“不知道沒關係,我教你!”
啪!
啪!
啪!
生生的三巴掌。
一半的牙。
“我說過的,半口牙。”李雲道自言自語。
而此刻在那些京城紈絝的眼中,這人卻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魔神,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
趙義也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愕然發現那抱著孩子的青年又緩緩朝著自己身後的紈絝們走了過去。
“你……你……你想幹什麼……”紈絝們發現自己慌了,這跟自己想象紈絝間的爭鬥完全不一樣。他們原本覺得,王小北就算報復,也會劃出道來,可是今天這個王家唯一的嫡孫卻代表王家領著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就這般上門了。
上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