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很快就波及到了岸邊,捲起的浪頭比我人頭還要高,我趕緊往岸上跑,這要是被捲進去,想活就難了。
我看著眼前驚天動地的場面,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恨不得衝到這滔天巨浪中搏擊一番!
我被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的性格已經開始朝著渴望冒險,渴望驚心動魄的方面發展了。
我壓制著心裡的衝動,雙眼不停地在湖中搜尋白袍書生,卻哪裡看得到他的影子。
好在巨浪像夏天午後的雷陣雨,來的兇猛,去的也急!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左右,浪潮開始變小,湖面慢慢恢復了平靜,我一直緊盯著湖面,終於在湖中心的位置重新看到了那抹如謫仙般的身影,好傢伙,那個白袍書生依舊在那裡閉目而立,像是在打瞌睡,直到湖面徹底的平靜下來,他才彷彿被驚醒了似的,施施然的向我走來,那閒庭信步的樣子,彷彿他剛才是在自家的後花園的,欣賞了一場春雨似的。
等他上岸後,我更是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竟然連鞋底都沒有打溼,身上乾燥的如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人力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嗎?
“前輩!”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問道:“前輩,你剛才在幹嘛?”
他說:“我有老朋友要遠行了,他來和我道別的。”
“老朋友?”我驚訝的看著他,這老朋友肯定不是凡物啊,不然哪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白袍書生笑而不答,我也就識趣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敵意,我當然不會去破壞這份和諧,我其實巴不得這友好的氣氛一直延續下去,可是很多的情況是事與願違。
我,們各自想著心事,過了一會兒,白袍書生抬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悠悠地道:“你先前說那小鬼不死不足以證天道綱常,那是你只知道他的過,而不知道他的功!”
我聞言一愣,疑惑地說:“功?他有什麼功?”
我這話像是觸到了白袍書生的逆鱗,他猛地轉身,眼中深處有神秘的火光閃動,他目光如炬的盯著我,說:“那你可知道死的都是些什麼人。”
我問:“什麼人?”
白袍書生看著我剛要開口,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變得意興闌珊,對我擺擺手,說:“沒有來的跟你這個小輩,說這些做什麼。”
然後他又指著樹林說:“你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走就能出去了,不過,你看到樟樹就往左走十三步,再直行。你的同伴就在東南方向的樹林裡!”
我聽出來他話中的逐客令,趕緊道了一聲謝,轉身就要走,沒想到他又說話了。
“你身體裡的東西,千萬不能讓它出來,要是有一天你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了,就來這裡找我吧。”說完就不再理我,轉身看著湖面,彷彿那裡有他最在乎的東西似的。
我心頭莫名的一暖,雙手抱拳,對白袍書生深深的施了一禮,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我聽到到他的嘆息聲隨風傳來,卻不知為何。
我進入樹林後按照白袍書生的指點,走了半個多小時後,我找到了陳柏霖,這貨睡的正香呢,我把他叫醒的時候,他還在吧唧著嘴,也不知道夢見什麼好吃的了。
我叫醒陳柏霖,他見到我沒事非常的高興,就問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跟他說事情太過曲折,待會路上邊走邊說。
陳柏霖苦著臉說:“都怪我沒用啊,轉了一個晚上也沒能出去,反而在這裡睡著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好笑,就說:“這個怎麼出去,我倒是知道,就是不知道靈不靈?”當下我就把白袍書生告訴我的方法說了出來,我們一商量就決定試試。
這一試,發現這方法還真靈,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現在了一條寬闊的山路上,這下陳柏霖就更加的無地自容了,一臉的沮喪。
我看著他的樣子,很瞭解他現在的心情。
昨天晚上,我獨自一人擋住了小鬼,讓他先走,他為了不拖累我,無奈的離開,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有丟下戰友臨陣逃脫的嫌疑,現在又是我找到了離開樹林的方法,難免心裡不是滋味。
我說:“老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