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晚他又做了一遍“幸村生病住院還得做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夢。
而這次,夢竟然還沒有停下。
他夢到幸村終於挺過了手術,完成了復建,在醫生“有復發可能”的叮囑下走上了全國大賽的賽場。
然後輸給了一個穿著藍白色隊服的小矮子。
講道理,為什麼又是青學?!
一遍不夠,關東大賽不夠,全國大賽還是青學?!
失憶就算了,天衣無縫的極限是怎麼回事?!姓越前就能拿越前南次郎的招數亂用了?!
仁王很痛苦。
他很難受。
這些他應該沒經歷過的事極快地在他視角里過了一遍,而“旁觀者”的感覺卻彷彿被抽掉了一樣。他的情緒累積在一起,包括他自己的失敗和隊伍的失敗,全都累積在一起。
他的精神已經很疲憊了,可他的夢還強迫他留下,一遍一遍回味著失敗的感覺。
在仁王十三年的人生中,其實是很少體驗到失敗的。
他不能說是天之驕子,但確實在寵愛中長大,長相和腦子都屬於佼佼者。
而網球,這個讓他勝負欲空前高漲的“遊戲”裡,他的能力也非常不錯。他進入了立海大,又加入了網球部,在這個登頂的學校的網球隊裡找到了一席之地。
他是不可或缺的。
而現在他掙扎在夢裡,被打敗的痛苦那麼真實地在他的每一個細胞裡叫囂,而他眼前是球場中的幸村。那在他眼裡幾乎是無所不能至少在網球上)的人露出很真實的痛苦和難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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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在場外,那麼遠的距離他是看不清幸村臉上的表情的。
可這是夢啊。
仁王想,就算是夢,幸村輸掉這件事,也太荒謬了。
他這次醒來時沒再發燒了,但還是懨懨的,感覺整個人生無可戀。
他從前看小說看電視時,在聽到“生無可戀”這個詞時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狀態,但他現在確實能體會了,原來這個就叫做生無可戀。
如果未來真的是這樣,那也太殘忍了。
不,不是對自己。
對“仁王雅治”而言,一場輸了的比賽說不定是好事。仁王知道自己的性格里有執拗的成分,也有自以為是,在走上彎路之前得到打擊絕對不能說是壞事。
可對幸村來說,這樣的未來,太殘忍了。
他想他是知道的呀,幸村是怎樣看網球和網球部的。那個外表柔弱骨子裡霸道的人,對網球部有一種嚇人的責任心和專注力。
還有網球。
他想起夢裡幸村看著球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