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情呢!你居然就這樣把自己的妻子送給了別人?雖然只是名義上的。”
站在法師塔的高處,珍妮弗目送偽裝成商隊的元老院密使車隊穿過城門,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終於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雖然對於這件事情,她本人是相當樂見其成的,甚至內心之中還有那麼一絲竊喜。
艾爾伯特滿不在乎的攤了攤手:“不然呢?告訴我,在去掉了繁衍後代和發洩慾望這兩點後,家庭和婚姻還剩下什麼?無非就是獲得心理和精神上的安全感,同時分攤降低生活的成本,建立起一個風險抵禦機制,確保自己即便是受傷、生病、失去勞動力,也能繼續依靠另外一半生存下去。所以站在個人的角度,我從來不認為婚姻是必須的,只不過婚姻和家庭可以讓社會結構變得更穩定,有利於統治階級更好的進行管理而已。”
“該死!你是個怪物嗎?”
珍妮弗顯然沒料到自己的調侃會引出這樣一段長篇大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她甚至開始有點同情那個叫做塔利婭的大小姐了。
因為這個倒黴的姑娘,居然嫁給了這麼一個不管是想法還是思維方式都與大多數“正常人”格格不入的傢伙。
儘管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也夠可悲的,最後還被當做政治籌碼交給了兄長和家族的敵人。
“怪物?”艾爾伯特輕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看問題比大多數人都更透徹一點,知道人類世界執行的基本規律。那些自認為自己掌控了權利的統治者根本不明白,其實不是他們掌控了權利,而是權利掌控了他們。在做不到永生不死和強大力量的前提下,根本沒有人能夠永遠的掌控權利。所以他們只是金錢和權利的奴隸。但我不同,我不會做任何東西的奴隸,我要成為掌控命運的主人。”
“你覺得那些神明教會、施法者組織,會眼睜睜看著你達成心願,成為某種意義上的人間之神?”珍妮弗冷笑著提出了一個非常尖銳且現實的問題。
“不!當然不!既然走上這條路,就要有跟整個世界為敵的心理準備。不管是神明的教會,還是那些施法者組織,我都會一個接一個的將其摧毀。星辰斗篷是第一個,太陽神教會則是第二個。沒辦法,誰讓他們的實力那麼強大,又距離我的底盤那麼近呢。”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如果有人施展偵測邪惡的法術,立刻就會看到艾爾伯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象徵邪惡的紅色靈光。
當然,不光是他,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統治者,基本都站在邪惡陣營的一邊。
因為傳統意義上的善良人士,根本當不好一個合格的統治者。
……
與此同時,遠在帝國的首都,剛剛贏得了一場輝煌政治勝利的皇帝馬卡爾,正一臉輕鬆愉悅的躺在宮殿花園內,閉著眼睛享受對方的按摩,以及送到嘴邊上的新鮮水果。
要知道不久之前,那場在元老院召開的會議,可不僅僅只是頒佈了一條限制大家族權利的法令那麼簡單。
尤其是在稅收方面的改革,直接讓每個行省都必須向中央上繳一半的稅收,確保皇帝手頭的財力和軍團規模永遠佔據絕對優勢。
如此一來,那些家族就必然要削減自己軍團的數量,以確保不會出現財政緊張的狀況。
這是一個你消我長的過程。
時間過得越長,皇帝的優勢就越明顯,甚至最終演變成中央對地方的碾壓之勢。
到時候,再實行政治改革阻力就會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