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後,森林裡愈發寒冷,大風吹過,萬木傾伏。
距離妖魔大本營極遠的簡陋崗哨裡,兩隻奇形怪狀的妖魔依靠在一起睡覺,鼾聲如雷。
一道道人影在黑暗中現身,躡足潛蹤,悄悄向崗哨摸去。
史遠道走在最前方,手中三尺長劍蒙著黑布,渾身上下抹著溼潤的泥巴,只露出兩隻眼睛,他赤著雙腳,悄悄到哨所旁,將長劍抽了出來。
一隻牛頭怪似乎有所察覺,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睜開了牛眼,它抓起手邊的長刀,朝著身旁呼呼大睡的羽族小妖踢了一腳,哈欠連天道:
“大鳥,什麼時候了?是不是該吃飯了?我們該回軍營了吧?”
鷹頭人身的羽族小妖睡得正香,翻了翻身,不耐煩地嘟囔道:“吃什麼飯,回什麼軍營啊!你就隨便抓把草就吃唄,你不是牛頭人嗎?牛就是吃草的,別鬧了,去抓把草墊墊肚子。”
牛頭怪輕輕嗅了嗅,嘟囔道:“傻鳥,快起來,不對勁,我聞到了水邊泥土的味道,咱們這裡距離水邊很遠,不對勁,快起來。”
潛藏在哨所下的史遠道眼見即將暴露,一聲大喝,跳了起來,對準牛頭怪的心窩就是一劍,那妖魔反應極快,揮舞長刀招架,哞哞亂叫,一頭將崗哨撞倒。
偷襲失敗,豕人族的年輕戰士們紛紛現身,箭如雨發,向崗哨射去,牛頭怪躲閃不及中了十幾箭,屹立不倒,揮舞長刀和史遠道死戰。
羽族小妖從睡夢中醒來,舍了同伴,扇動翅膀向空中飛去,箭矢如雨,它在空中扇動狂風,抵禦箭矢。
眼見要逃出生天,不知哪裡飛過來一道紅線,羽族小妖正撞上紅線,左臂齊根而斷,慘叫著摔了下去。
戰士們亂刀齊下,將它砍成肉泥,另一頭牛頭怪血流不止,在眾人的圍攻下,很快被砍倒,頭顱被史遠道斬下。
史遠道累得呼呼帶喘,帶領手下的戰士一窩蜂撤走,來到一處僻靜的山谷中,商量著下一步動向。
史遠道開口道:“兄弟們,禹神是個膽小鬼,部落裡的人都貪生怕死,他們不敢和妖魔決戰,我們敢,我們要為死去的族人們報仇。”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一名十八九歲的小戰士輕聲道:“遠道哥,咱們只有一百人,妖魔足足有萬人,咱們硬拼也拼不過啊!”
史遠道見他面有難色,勸道:“放心,我又不傻,不會去找妖魔主力硬拼,咱們像這樣一點點摸進去,趁著妖營兵力空虛,出其不意救出可離聖女,然後從小道突圍,趕往白沙灘。”
“此行多虧了史雷叔叔,如果沒有他幫忙,我們也無法繞過崗哨,不能讓他失望。”
“咱們從小在這裡長大,哪裡有路,哪裡能藏人,爛熟於心,這片叢林,是我們的戰場,一定要讓妖魔們付出代價。”
夏聽雨身披霧露隱遁衣,腳踩虛空,偷聽他們說話,心道:“沒想到這群傢伙是史雷放出去的,史雷對於史遠道的態度很微妙啊!”
“史雷是一個為了氏族可以犧牲小我的人,聽說他四個兒子全部戰死在芥子關,他不在乎可離的死活,依然放遠道他們出來,想借助妖魔之手除掉史遠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