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爺雙腿齊膝而斷,斷面光滑如鏡,骨頭和血肉有燒灼的痕跡,經脈已經斷開。”
“除非有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神藥,否則絕無康復的可能。”
夏府的一位醫者圍著夏聽霜醫治了一陣,無奈地搖了搖頭,開了一副消炎止血的方子,遞給了美婦人。
美婦人接過藥方,身體瞬間癱了下去,奴僕們趕緊將她扶住,低聲苦勸不止。
她臉色慘白地望著兒子的斷肢,腦袋裡一片空白,心臟好似被鋸成了八瓣。
她正在手足無措時,忽然聽到了奴僕們的尖叫。
轉身向庭院中央望去,見害殘他兒子的罪魁禍首竟然毫髮無傷地出現在原地。
美婦人身體搖搖晃晃,胸口一鬆,嘴裡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氣得昏厥當場。
夏滄海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急忙躲進人群之中,拉著幾名心腹向藏錢的金庫走去。
雲海之中,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將夏聽雨牢牢鎖定,一股帶著腐朽氣息的神識如潮水般湧來,上下打量他。
半晌,那道蒼老的聲音在雲海中響起,帶著一些遲疑,那聲音道:
“你真的是陰魂宗的內門弟子?我從未聽說陰魂宗有如此遁法。”
夏聽雨冷哼一聲,並未回答,輕輕放開張小蝶,在她錯愕的目光中飛到雲海之中,站在那人對面,和他同等高的位置,相互對峙。
青衣道人元桓一溜煙趕到張小蝶身邊,拉住她的衣袖,悲聲道:
“蝶妹,蝶妹,我們險些來世再續姻緣,快跟我來,到星舟之上休息一下,放心,將這個老豬狗交給我。”
張小蝶抬起頭,看向空中的夏聽雨,見他微微點頭,便跟著青衣道人來到星舟之上。
那星舟如堡壘一般橫亙在雲海之中,兩人還未踏上星舟,已經數百名奴僕跪倒在地迎接二人。
張小蝶呆呆傻傻,痴痴愣愣,似是嚇壞了,在奴僕們的侍奉下登上星舟,元桓怒髮衝冠,安慰道:
“蝶妹,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將那老豬狗逮住,將他吊到星舟之上,風吹日曬,風化成乾屍,替你出氣。”
元桓說完,身體扶搖而上,站在了雲海之中,對著那聲音咒罵道:
“呔,那老豬狗,你藏頭藏尾算什麼人物,快滾出來受死。”
“諸位供奉,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並肩一起上啊。”
星舟之中一陣沉默,急得元桓抓耳撓腮,那道蒼老的聲音在雲海中響起,那聲音道:
“這艘船是元家的星舟,我們御獸宗並沒有攻擊元家的人和星舟,元家卻要圍殺我,你們元家是要向御獸宗宣戰嗎?”
元桓勃然大怒,用手點指黑雲,高聲咒罵道:“老豬狗,你算什麼東西,就向你御獸宗……”
“開戰”二字未說出口,十八道神識將他牢牢禁錮住,不敢讓他說出那兩個字。
御獸宗乃是道門九宗之一,勢力範圍遍及四海八荒,門中弟子何止百萬,遠非元家能相提並論的。
元桓在張小蝶面前折了面子,急得暴跳如雷,急火攻心之下黑著臉掐動手印,九天之上,叮咚作響。
眼前這個小祖宗要使用那個神通,諸位供奉合力將他挪移回星舟之上。
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在星舟中響起,那聲音道:“嶽明陽,非是我們元家怕你,實是沒有必要和你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