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慈悲!”
神祠之外,外門長老們跪倒一片,齊聲祈求虹映真人,希望能暫停血色試煉。
“師叔,五千外門弟子入火山繪卷,如今十不存一,只剩下二百七八十人。”
“活下來的弟子,個個帶傷,人人掛彩,求老祖慈悲,停止火山繪卷,再試煉下去,就都死光了。”
“我等五年心血付之東流事小,掌門怪罪下來大發雷霆之怒事大。”
神祠之內一片寂靜,諸位金丹長老匍匐在蒲團之上,不敢抬頭久視。
過了良久,神祠內響起了虹映真人的聲音。
“掌門有令,本次血色試煉只留下百人,試煉繼續,諸位請回吧。”
諸位金丹長老聞言眼前一黑,差點沒昏倒,相互攙扶站起,深深行禮,垂頭喪氣離開了。
接近五千名外門弟子,只留下百人?
那位大人難道真的下定決心了?
眾人離開後,煙杪真人將酒葫蘆開啟,咕嘟咕嘟灌了一口,望著外門長老們的背影,恨恨道:
“師兄,這些狗東西越來越大膽,居然攢雞毛湊撣子,聚在一起想以勢壓人,逼迫我們讓步。”
“哼,若是師尊沒有羽化,憑我煙霞宮一脈的戰力,誰敢如此放肆。”
煙杪真人越說越氣,呼吸漸有雷霆之聲,伴隨著他的怒意,天地陡然變暗,陰涼冰冷的氣息在天地間盤旋,風雲變化,一道道濃墨潑灑在天邊。
烏雲遮天,風雨欲來。
虹映真人目視遠方,思緒起伏,沉吟半晌,嘆息道:
“我聖宗向來崇拜強者為尊,講究有教無類,只要夠強,縱使異族亦可擔當掌門,正因如此,我聖宗歷經數次天地大劫,傳承至今。”
“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我聖宗的衰敗也在立宗之時便埋下了。”
“為了獲得更多好苗子,我聖宗開啟血色試煉,篩選出大量有潛力的內門弟子。”
“這些弟子多是幼年時強擄而來,對於宗門沒有太多認同,屍山血海中走了一遭,活下來全都各立山頭,我們陰魂宗雖強,卻是一盤散沙。”
紅棉真人接過話茬,幽幽嘆息道:
“為人父母,誰又希望自己的後代夭折在這裡,自然會絞盡腦汁幫助晚輩度過血色試煉,那些外門長老早就被他們買通了。”
“所以就形成了寒門弟子在血色試煉中被圍剿,壓根活不下來。世家弟子大多數都能活下來,但是資質屬實一般,最多修煉到金丹到頭了。”
“出身於名門世家又資質絕倫的弟子不是沒有,太容易夭折了。這世上窮人永遠是大多數,基數多,誕生的天才也多,可這些寒門天才,全都活不過血色試煉。”
煙杪真人面色陰沉,小聲道:“小師妹,既然如此,為何不取消血色試煉?”
虹映真人沒好氣地把煙杪真人的酒葫蘆搶了過來,惡狠狠灌了一口,冷哼道:
“笨蛋,血色試煉是初代宗主定下來的,即使是掌門也沒辦法廢除,那些老東西勢力根深蒂固,他們會讓寒門子弟上位然後分出資源嗎?”
“你以為掌門為何派遣我們山海五散人來主持這場試煉?還不是因為咱們煙霞宮一脈衰落了,更符合掌門的規劃,掌門要在這批弟子裡看到希望。”
煙杪真人眼巴巴地看著師兄把他的靈猿酒喝得一滴不剩,有些肉痛地接過酒葫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