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湍如箭,猛浪若奔,松林河水滾滾而流,十幾根鐵索懸於河面之上,搖搖晃晃。
豕人部落的少年郎和身手好的婦人,攀上鐵索,倒掛著向河水中央爬去,抓住羊皮筏子和木船,用繩子捆在鐵索上。
羽族弓手呼嘯而過,箭如雨下,專射攀爬到鐵索上的婦孺,婦孺們沒有甲冑,被弓箭射中後,手腳一軟,立刻摔入滾滾河水之中。
湍流和旋渦席捲而來,將一個個生靈吞沒,婦孺們來不及悲傷,只能源源不斷攀上鐵索,前赴後繼地向前方爬去,用性命鋪成這條鐵索浮橋。
夏聽雨獨自一人守在河對岸,以神識御動大日金棍,和五百名鉤鐮槍手周旋。
這五百名鉤鐮槍手十分狡猾,抓住破綻空隙便一擁而上,大日金棍橫掃而來時,立刻化作元神飛走,等大日金棍轉到另一個方向,它們落到地上,重新化作人形,抓起鉤鐮槍來鉤夏聽雨的四肢。
夏聽雨要死守木樁,無法離開,還要用身體遮擋空中射來的火箭,被打得極為狼狽。
正在惱火間,河岸對面傳來瑤夕清脆的聲音,瑤夕斷斷續續地喊道:“神使大人,奪槍,奪槍。”
夏聽雨一拍腦門,心道:“對啊!妖魔的鉤鐮槍陣由人族傳授,列陣嚴謹,頗為難纏,我奪了它們的器械,不就得了。”
他腦後現出一團扭曲的黑洞,青面紙人飄飄然進入其中,歲風福地的天地靈氣升騰而起,注入永不滿足的黑洞之中,極大程度增強了他的神識。
晦暗如墨的神識一掃,妖魔手中五百支鉤鐮槍同時離手,浮在空中,輕飄飄落向黑洞之中。
五百名羽族頓時懵了,只見五百支鉤鐮槍在空中組成長龍,呼嘯而來時,嚇得魂不附體,頓時現出元身,扇動翅膀,四散而逃。
應羽瞬間成了光桿司令,它戰不倒夏聽雨,自覺失了顏面,化作一隻巨型鬼面雕,雙翼扇起一股狂風,它飛入高空,隱於雲海之中。
夏聽雨沒了阻礙,以神識御動羊皮筏子和木船,搭建鐵索浮橋。
河對岸,鼓聲如雷,三路妖魔大軍穿過鐵蒺藜和竹釘組成的“雷區”,衝殺而來。
距離陣地五百步,瑤夕一聲令下,牛角號角吹響,豕人部落箭如雨發,層層箭雨如瓢潑一般。
妖魔們高舉著木盾,身披重甲,施展著種種妖術吹散箭矢,頂著豕人部落的箭雨衝擊而來。
瑤夕一聲令下,牛角號角聲音一變,位於兩翼的豬倌們搖動套馬杆,地動山搖的聲音響起,數千頭野豬四蹄狂奔,頂著羽族弓手的騷擾,彷彿兩柄尖刀,砍入妖魔陣中。
妖魔陣型頓時大亂,危機時刻,妖魔陣容一變,從雁形陣變陣成二龍出水陣,前陣變成左右兩翼,佈下堅盾長矛的刺蝟陣,頂住了野豬群的狂暴衝擊。
師惠揮舞長柄掩月刀,帶領本部從中央殺出,皆是手握長刀,體型誇張的妖魔,五百長刀手如離弦之箭,徑直衝了出來。
豕人部落的男人們站了出來,吼著古老的歌謠,縱馬舞刀,衝了上去。
“長者如書,長者是部落的脊樑。”
“婦者如水,婦者是部落的血漿。”
“幼者如芽,幼者是部落的陽光。”
“我等男人,埋骨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