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水晶瓶子摔得粉碎,一陣氤氳的香氣如春風般向四周颳去,籠罩了方圓十里。
大地一點點裂開,無數沉睡的昆蟲從洞穴裡爬出,它們排成整齊的佇列,向莊園爬去,沒有爭鬥,沒有廝殺,彷彿它們理應如此。
鳥從巢穴中驚醒,扇動著翅膀,陶醉地舒展著脖頸,來回抽動,跌跌撞撞向莊園飛去。
百獸從睡夢中醒來,或爬行、或蠕動、或奔跑,嘶吼著、哀嚎著、眼睛通紅趕奔香氣的中心。
妖魔軍營之中,數萬妖魔同時轉頭,直愣愣地望著莊園的方向,嘴角留著口水,目光呆滯地站起身,循著味道向莊園走去。
莊園裡守衛、妖魔僕人、總管、人類隨從、妖魔首領、妖魔將軍、人族修士全都站了起來,直愣愣地向香氣中心走去。
姚荒山看得毛骨悚然,抓著神秘修士的手臂,驚懼道:“道兄,道兄,這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句話啊!”
神秘修士臉上露出迷戀的微笑, 望著粉碎的水晶瓶, 彷彿在望著情人,深情款款, 極其溫柔,直愣愣地站了起來,嘴角留著口水,縱身跳了下去。
姚荒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渾身顫抖地望向錢如海, 大吼道:“老錢,老錢,道友這是怎麼了?”
錢如海面目扭曲,一會兒充滿笑容, 一會兒滿臉驚恐, 一把將他拉入神域之中,藉著執念和怨念隔絕了香氣。
他跪在地上,抓過一個個死人頭, 猛吸死人頭的魂火,沙啞地說道:“毒,他們都中毒了!”
姚荒山奇道:“啊!?為什麼我沒有中毒?”
錢如海面目扭曲,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姚荒山腰間的孝字旗,沙啞地吼道:“給我,旗子給我!”
姚荒山吃了一驚,急忙抱住孝字旗,向遠處跑去, 錢如海心念一動, 漆黑如墨的的夜空瞬間變得透明。
錢如海和姚荒山已經被人團團圍住,錢如海又抓過幾個死人頭, 猛吸死人頭裡的魂火, 怒道:
“給我,快將旗子給我, 一會兒我們都得死。”
姚荒山抱住孝字旗, 厲聲道:“錢如海, 你要幹什麼, 我可是舜皇的特使,你要以下犯上嗎?”
錢如海猛地撲了上來, 對準他的臉扇了一個耳光,嘶吼道:“去你媽的特使, 把旗子給我!”
兩個人在透明的神域裡掙脫孝字旗,現實之中,所有人都僵直地站在粉碎的水晶瓶周圍,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神秘修士帶頭,伸出雙臂,對著粉碎的水晶瓶歡呼起來,臉上帶著極度的虔誠,周圍的妖魔個人族學著他的樣子,也伸出手臂, 大聲歡呼。
空中鳥兒鳴唱,陸地上百獸齊嚎, 地面上蟲兒發出急促而又興奮的聲音,無法發聲的昆蟲用身體拼命摩擦地面。
這些詭異的聲浪匯聚在一起,形成了如同邪典一樣的恐怖樂章。
神秘修士帶頭匍匐了下去, 不停嚎叫的妖魔和人緊跟著匍匐下去,百獸也跟隨著匍匐了下去,鳥兒和昆蟲直接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