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宗,煉魂谷。
一位白衣少年重重地摔到地上,被七八位惡奴拳打腳踢,很快奄奄一息。
“住手,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為宗門流過血,我為宗門盡過忠”
“我為宗門征戰十年,出生入死,身上傷痕無數,你們看,你們看,這是我的傷疤啊。”
白衣少年爬出重圍,撕開衣衫,露出密密麻麻的傷痕。
圍觀的宗門弟子和陰魂們脖子伸得老長,滿臉興奮之色,彼此間竊竊私語,彷彿被扯著脖子的鴨子。
“宗門不要廢人,去死吧劉長生,你和我們陰魂宗沒有任何關係了。”
“嘻嘻,劉道兄要不要賣身來做我的幡靈啊?小弟招魂幡裡缺一主魂”
“蕭師兄,將他剜心剃骨,扒皮抽筋,做成人倀吧。”
“不不不,還是點天燈過癮。”
人群之中,一位衣著華貴的黑麵公子越眾而出,滿臉平和,望著被打得死去活來的師弟劉長生,柔聲道:
“劉師弟,只要你說出歲風福地的位置,師兄我絕不為難你。”
白衣少年口吐鮮血,滿眼怨毒,咆哮道:
“蕭道虛,你趁我重傷,奪我洞府,我恨不得生啖汝肉,寢汝皮。”
黑麵公子長嘆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滴烏黑色的液體,凌空打向劉長生,平靜道:
“既如此,這滴‘痛癢’便宜你了。”
圍觀的宗門弟子們聽聞‘痛癢’之名,臉上勃然變色,顧不上驚呼,紛紛作鳥獸散。
毒丹入體,白衣少年頓覺渾身上下奇癢難忍,面板上下,骨髓之中,彷彿有無數蟲子在蠕動,他伸出雙手又抓又撓,將面板血肉扯下尚不自知。
趁著一絲清明,他跪爬到黑臉公子的腳下,抱著虎頭皂靴,發出一聲聲不似人聲的哀嚎:“蕭爺,蕭祖宗,求求你饒了我,嘶,好癢好癢,是夏聽雨,歲風福地和夏聽雨有關。”
黑臉公子臉色如常,眼眸之中滿是疑惑,環顧四周,柔聲問道:
“諸位師兄弟,夏聽雨是何人?”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愕然,黑臉公子轉頭看了劉長生一眼,
“蕭爺,蕭爺,我沒敢騙您,夏聽雨確有其人,他居住在空虛山空虛林空虛洞中,我在空虛山捕捉陰魂之時,無意間聽山中鬼妖談起歲風福地。”
“夏聽雨知道歲風福地在哪!”
遁光一閃,黑臉公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嗬嗬!”
白衣少年倒在原地,伸出手不斷抓撓身體,他的身體早已血肉模糊,隱隱露出森森白骨。
“各位師兄師弟,哪位開天恩殺了我,我自願入魂幡為陰奴。”
“別走啊諸位,我家在琅琊郡頗有錢財,嘶,嘶,好癢,求求諸位,我還有七個姊妹,長得國色天香,全是鼎爐的好材料,全送給大夥兒開心了。”
眾人叫聲晦氣,一鬨而散,痛癢毒丹,連陰魂都能傳染,魂修避之如蛇蠍。
空虛山,空虛林。
秋風蕭瑟,層林盡染,落葉簌簌而下,彷彿在林間飛舞的蝴蝶。
“夏蟲蕭瑟隨風去,不覺人間已深秋!”
夏聽雨裹著長袍,行走在山下小徑之中,望著漫山遍野的落葉,不覺感慨萬分。
秋色無遠近,出門盡寒山。
三年了,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也在山中苟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