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的諾基亞進水報廢之後，顧延華給她換了臺低配的智慧機，手機拍照的畫素好了許多，只可惜她今天忘記帶了。
池曄愣了一下，她這模樣映入眼簾，忽然覺得心頭的陰霾已然散盡，天空不知何時也敞亮開來。
他倏地一笑，直起身子往前走去：“你剛笑抽的樣子也很有意思，真可惜我也沒拍下來。”
“……”
顧菘藍吐了吐舌頭，悠悠地跟上去：“那我真應該謝謝自己。”
兩人慢慢地走遠了，殊不知，剛剛的一幕盡數落入了路人的眼。
“走吧，回學校了。”王諍買完炒麵走回來，順手拉了下杜凱新的臂膀。
拉了把沒拉動，他不解地扭頭，卻見這人呆呆地立在那兒，眼神亦失了焦距，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你怎麼了？”王諍被嚇了一跳。
杜凱新猛地回神，看到面前驚訝的王諍，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喂，你沒事吧。”王諍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好不容易贏了場比賽，別傻了啊。”
“啊。”杜凱新這才恢復了知覺，搖搖頭，“沒事。”
王諍狐疑地看他一眼：“沒事就好，回去了。”
“嗯。”
杜凱新應了一聲，沒忍住又回頭往相反的方向望了眼，路上是形形色色來往的路人，卻再也找不到那兩個身影了。
他提步跟著王諍往回走，只覺得心頭空蕩蕩的，卻意外地又有些輕鬆。
他見過那個姑娘溫和的笑，恬靜的笑，狡黠的笑，亦或是假裝的苦笑，卻唯獨沒有見她那麼開懷的笑過。
帶著毫無顧忌的恣意，還有一點也許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嬌羞。
不久前池曄最後的那句話迴盪在腦海裡，他認命地嘆了口氣，那兩個人的世界，從一開始，就是不容別人說道和插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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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早就明白這一點了。
＊
籃球賽結束之後，校園生活又回到了日常的軌跡之中。
因為比賽而落下的作業以及功課都得一一地補起來，而五月份也還有一場月考在虎視眈眈地等著他們。
週末的下午，終於掃完所有作業的顧菘藍打了個打哈欠，渾身脫力地倒在了圖書館的桌子上。
對面的少年聞聲抬眸瞥了她一眼：“太誇張了。”
“啊，跟我換個腦袋用用，你就知道一點不誇張了。”
把頭靠在雙臂上抬起，顧菘藍才準確地看清了對面那人手上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資料。
再過不久就是全國競賽了，他最近的日子過得也緊張得很。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池曄放下筆，抬起頭來：“你沒事兒做了？”
“差不多吧，作業都做完了。”
“那就去複習吧。”
“複習？”顧菘藍不太情願地支起身子，“從哪裡複習起啊？”
“從頭。”池曄推開自己手上的東西，傾身從她那裡抽來一本數學課本，直接翻到目錄頁，“思維導圖會畫麼？”
“嗯，差不多會吧。”顧菘藍從書包裡取出一張白紙，遞給他，“要不你做個示範？”
池曄沒拒絕，直接提筆在白紙上畫起來：“你看著目錄頁，去回想每一章所講到的知識點，它們各自的易錯點和混淆點又是什麼，想不出來時可以去翻錯題本和草稿本。”
他頓了頓：“我之前教你打草稿的辦法你還在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