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菘藍到底沒能拒絕冉欣的盛情,在下一個週六來臨之時,被這姑娘拖著來了回跟蹤。
冉欣自稱為這次跟蹤做了充足的準備,然後驕傲地拿出了一副墨鏡和一頂漁夫帽。
顧菘藍扶額:“你要不要再加一個口罩?”
她當即拍了一下腦門:“好主意,一會兒半路去藥店買。”
“……別別別。”萬萬沒想到她把玩笑當了真,顧菘藍連忙將人拉回來,“一會兒被當成某個明星圍觀堵截了就不好了。”
“哈哈哈,是嘛。”冉欣開懷大笑,“謝謝誇獎!”
顧菘藍:“……”
週六下午,兩人早早離開了教室,在傳達室裡守株待兔。
本來冉欣提議去蹲草叢的,顧菘藍忙說自己和傳達室王大爺認識,硬是將人給拽了進去。
開玩笑,真當自己是狗仔麼?
等了不到半小時,就看到江北獨自一人往外走,他背了個大包,一路腳底生風。
兩姑娘見他走遠,才先後走出傳達室,保持一定的距離遠遠跟上。
顧菘藍很有做賊心虛的感覺,然而邊上的冉欣卻相當淡定,怕是類似的事兒做了不少,早就習慣了。
好在江北也沒想到會有人跟蹤他,這一路都走得很順利。
他沒有坐車,一路步行轉過幾條街,在最後一個路口停下來,直接進了一個網咖。
“他進網咖做什麼?”冉欣狐疑地跟上,“他改沉迷於遊戲了?”
兩人走到網咖門前,正打算進去看看,卻被站在門口的人給攔下了:“請出示一下身份證。”
“哈?”冉欣不解地看著他,“進這地方還用身份證?”
那人看了看她倆的校服:“你們還是未成年人吧,我們這不是黑網咖,未成年人不得入內。”
冉欣當即不服:“那剛才那個人怎麼就進去了?”
“剛才?”
“是啊,就不久前剛進去那個男生,他也是未成年人!”
不想,那人一臉吃驚:“是嘛,看著很成熟啊。”
顧菘藍:“……”
成熟不成熟的區分標準是穿不穿校服麼?
那人最終也沒允許倆姑娘走進去,顧菘藍準備打退堂鼓,卻被冉欣拉近了邊上的一家奶茶店裡:“江北沒有身份證,肯定上不了網,他待不了多久的,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再說。”
兩人各自點了杯喝的,選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裝模作樣地開始聊天,其實心思還放在斜對面的網咖門口。
顧菘藍笑了笑:“你對這種事兒還真是擅長,不會從小跟蹤他到大的吧?”
“怎麼可能。”冉欣放下吸管,露出一臉嫌棄,“我跟他從小互相看不慣的,要不是江叔叔拜託了,你以為我願意接近他?”
她說的江叔叔應該就是江北的父親,那個知名的學者江崎均吧。
“你很崇拜江叔叔?”
“那當然。”冉欣神氣地一揚眉,“江叔叔可厲害了,不僅會說好多門語言,什麼都懂,以前還幫過我家很大的忙,我小的時候算術入門都是他教的,所以我現在數學才那麼好。”
“當然,江南哥也很厲害。”
“江南?”顧菘藍微愣,朦朦朧朧想起來當初在圖書館見到冉欣時,她邊上還立著另外一個身影。
“對,他是江北的哥哥,現在在北京讀書,大學霸一枚。”冉欣說著抿了下嘴角,“就江北最不讓人省心,明明江叔叔花在他身上的精力比江南哥多多了,還整天讓江叔叔發愁。身在福中還不知福!”
顧菘藍笑了笑,沒有接茬。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有的時候,人與人就是這樣矛盾的,愛與被愛無法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