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菘藍在心裡把無辜的王諍咒了一邊,然後就盼來了杜凱新的演講。
他有些緊張,漲紅著臉,緊握著拳頭,卻沒有低下腦袋。老黃在後面對他說了句什麼,顧菘藍看見杜凱輕輕地笑起來,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一種被稱為自信的東西。
杜凱新的演講是老黃推薦的,代表進步學生進行發言。雖說有些行職務之便的意思,但他的確是最適合這個演講的人。
杜凱新說,他中考沒考好,差一點就進不了二中;他講述他在補習之中度過的漫長暑假,怎樣在老師和父母的幫助下爬出低谷,靠努力找回自己的實力。
杜凱新的發言讓人心酸,甚至潸然淚下。一個曾經的失敗者,被包圍在一群自信的閃光人之中,該是多大的壓力。於王諍而言可以輕鬆聊起的過往,於杜凱新可能就是沉重不堪的回憶。那些挑燈夜讀的長夜,那些獨自枯守的假期,只為了有一天能與那些玩笑間便能達到自己所渴望的高度的人平起平坐。顧菘藍看著他,想到那日校門口未打招呼獨自離去的背影,黑暗之所以稱之為黑暗,是因為周圍有著光芒的襯托。
她嘆了口氣,這會議上對比鮮明的兩次演講還真是有意思,一個如恆星,自帶光芒;一個如金子,反覆打磨,等待著終會發光的那一天。一個使人憧憬,一個讓人勵志。
這世上,人各有命。
只是,到最後,顧菘藍都忍著沒有去想,能站在這個臺上發表演講的杜凱新,又何嘗不是幸運的。
因為金子之所以會閃閃發光,不是因為它在廢石堆裡等待的時間足夠長,而是因為,它有機會遇見了太陽。
*
散會回教室的時候,顧菘藍一眼就瞧見了江北。沒辦法,清一色的校服之中,他的襯衫牛仔褲顯得格外耀眼。
許是她盯的時間有些長,江北有感知地側過頭來,便也看到了她。
相比於上次見面的尷尬,這回他衝顧菘藍揮了揮手,走過來:“喂,我都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顧菘藍愣了愣,笑道:“我叫顧菘藍,菘藍是那個板藍根的菘藍,所以有個外號叫板藍根。”
“板藍根?”他淺淺地笑起,帶出兩個酒窩,“我叫江北,高一二班的。”
顧菘藍點點頭,心想她已經知道了。
揮手算是別過,文晗追上來搭住顧菘藍的肩膀:“最近桃花很盛呀。”
顧菘藍白她一眼:“說什麼呢,這是人家池曄的桃花。”
“誒?”
發出驚訝聲的是走在前面的夏子苓:“什麼叫池曄的桃花?”
看著她當真的樣子,顧菘藍和文晗哈哈大笑起來,知道自己出了醜,夏子苓鼓起腮幫子耍起了她的兔子拳。顧菘藍輕輕一嘆,不愧是美人,生氣起來都那麼惹人憐愛。
“板藍根。”身後響起熟悉的嗓音,顧菘藍心跳漏了半拍,說曹操曹操到啊。
她轉過身去,見池曄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顧菘藍訕訕一笑,上天保佑他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
她拋下兩人走過去,問:“怎麼了?”
“今天有點事情,我要晚點走。”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
池曄促狹地一笑:“真沒良心。”
顧菘藍聳聳肩:“最晚5點半,天黑了本姑娘就不奉陪了。”
池曄回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沒再贅言便轉身離開。
顧菘藍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地有些心動。
茫茫人群之中,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她,這是她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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