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歌先放放,你趕緊著動筆寫吧,這個事兒一定要重視。”
交代了一句,寧山揹著手走開,還順手關了門。
領導發話了,還讓一定重視,王言自然服從命令聽指揮,當即收攏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又找了好幾個本,弄了支鋼筆,齊備了一瓶鋼筆水,徑直去到了閱覽室,直接動筆開始寫了起來。
王言寫東西,那就是單純的輸出,他的腦速快。而且說出又是口語話的,寫稿子自然很容易,那是文思如泉湧,下筆如有神,一頓的龍飛鳳舞……
又是到了午飯時候,吃飯的號聲準時響起,創作半個上午的王言回到宿舍取了飯盒去到食堂。今日主食,玉米麵摻白麵的大餅子、烀地瓜,今日菜系,白菜燉土豆。
裝了一飯盒的菜,拿了兩個大餅子,一個地瓜,王言照舊是坐到了他們這一桌。
時間的過去,消了表面上的仇怨,現在他們這一桌已經不尷尬了。陳燦、朱克兩個也能嘻嘻哈哈的給王言打招呼,大家又好像先前的樣子,沒有什麼不同。
這主要也是王言沒有刻意針對,更沒有到處宣揚,打完了之後,對待他們倆還是一樣的態度。陳燦、朱克自然也不會更加不敢不給面子,又是一團和睦。
王言才剛坐下,後邊林丁丁就招呼:“王言,你還會說書呢?”
這是上午政委詢問的時候,已經為大家所知。
回過頭去,王言看著一幫盯著他的女兵,哈哈一笑:“會的多著呢。”
“你就吹吧,好像多能耐似的。”仍舊記著仇的郝淑雯直接嘲諷。
“我能耐可大了去了,慢慢你就知道了。”
“哎,你們還不知道吧,王言還會寫歌呢,說是詞都寫出來了。到底什麼時候能寫完吶,我可是等著呢啊。”郝淑雯對面的蕭穗子大聲的說著。
她這一說,更讓人驚訝了,一幫女兵都眨著大眼睛看著王言。
郝淑雯尤其不敢相信,眨麼著大眼睛:“就你?還寫歌呢?你都要混道具組去了。”
虛指了一下蕭穗子,王言搖頭:“對你提出批評啊,蕭穗子同志,這要是到時候寫出來不好聽,那不是丟大人了麼,同志們還不笑話我幾十年啊。”
“那有什麼,至少你敢想敢做啊。”
“我謝謝你了。都別那麼看我啊,就是一首歌,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混到道具組去,那也知道樂理啊,至不濟我還會哼哼呢,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這歌啊,現在寫曲子呢,等我找老廖參謀參謀編曲,咱們樂隊的同志們幫幫忙,辛苦辛苦,下個月就能聽著了。行了行了,都吃飯吧。”
王言不再理會眾人探究的目光,大口猛造的吃著飯。
他口中所說的老廖,是樂隊的指揮,搞合唱什麼的也是他負責,更是管理樂隊的分隊長。平素樂隊的訓練,也是他來抓。四十多歲的男人,很有幾分水平,畢竟這是大軍區政治部直屬的最高階的文工團,基礎素質是相當夠用的。
寫歌確實不是多大的事兒,畢竟這裡都是搞藝術的,甚至還有幾個大家坐鎮的,也有作品。只不過大家都是同齡人,突然整這麼一出,所以大家才驚訝。寫成了,那肯定是牛逼。寫不成,那嘲笑也是少不了的。
蕭穗子把這個事兒說出來,當然不是為了給王言找麻煩,正如她說的‘至少敢想敢做’,她是這麼認為的。她的所以如此說,或許更多的還是給王言捧捧場,證明一下王言確實有能耐,否定郝淑雯的否定,畢竟還是有幾分玲瓏在的。
郝淑雯還是有些不相信,轉回身小聲的對蕭穗子說話:“穗子,他真寫歌呢?”
“真的,哎呀,我騙你們幹什麼?劉峰也知道,不信你問他,他總不騙人吧。”蕭穗子笑著回應,末了好說道,“王言很厲害的。”
“嗯?”郝淑雯驚疑的看著蕭穗子,不明白的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看你說的,大家都是戰友,一直也沒生疏啊。快吃飯吧。”蕭穗子笑嘻嘻的。
郝淑雯也沒再說話,回頭看了眼王言的後腦勺,轉回身繼續吃起了飯……
上級領導隨口一句話,下級領導可不敢隨便。所以在之後的一些演出活動中,王言理所當然的成了文工團的留守人員。他的任務就是一個,整理好說書的稿子,交上去由領導稽核,透過稽核後在內部登臺表演,再過審之後才會允許排節目正式演出。
這個年月並不安穩,說書是滲透思想的,自然要格外注意,尤其這還是軍隊之中,更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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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倒是比較安逸,每天在閱覽室裡不停的寫寫寫,偶爾的翻翻書,美其名曰汲取靈感。寫累了換上便裝出去走一走,也給自己開開小灶,補充補充油水。
就如此過了半月,寧山的寬敞辦公室中,王言將手裡厚厚的一沓本子放在懵逼的寧山面前,又在懵逼的寧山注視下,將本子分成了三摞。
迎著寧山懵逼疑問的眼神,王言笑道:“我寫了不少的故事,就我先前說的那些,有短篇的,十幾分鍾就能講完,長篇的能講一兩個小時的也有。這裡差不多有三十多萬字吧,因為不知道給幾個領導審閱,我就用複寫紙多帶出來兩份。”
“三十多萬字?”
“少了?沒事兒,我還能寫。咱們中國啊,英雄事蹟根本說不完,要多少有多少。”王言好像看不出寧山的意思一樣,笑呵呵的如此說。
……“是太多了。”
“啊,那就行,要是不夠政委你隨時找我,我這隨時有。”
寧山無語凝噎,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先坐那抽抽菸,喝喝茶水,我先大致看一看,然後再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