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笑了笑,抽個煙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開始講故事:“那是兩年前吧?是千禧年的年末,得兩年半了。那回是許開陽找我跟老王吃飯,當時……”
他將之前見到許開陽跟曾毓走到一起,席間談起的曾毓與許開陽相識的經過,以及之前曾毓同陳孝正的美利堅往事。
“當時我們就說你得回來,曾毓也說她走的時候,你去送她,說過這話。而且這兩年華夏發展快,又是加入to,又是申奧成功的,哪哪都是蓋大樓,就外面這一片,原來什麼都沒有呢吧?這才五年,你看看發展到什麼程度。你還是搞建築設計的,肯定還是回來好賺錢。”
陳孝正臉上的苦澀消失,笑呵呵的開玩笑:“我們這都叫為國效力。”
“就煩你們這樣的。”張開一臉的鄙夷,隨意的指著窗外:“那才叫為國效力的。”
陳孝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大片空地過去,那裡有一群螞蟻大小的人的在忙碌,到處都是塔吊,都是機器,是一片連綿很遠的大工地。
有些建築已經成型,飛簷斗拱,青瓦灰牆,好大的一片建築群落。他站的高,看的全。整個的建築群,還是引了長江水穿流而過。古意盎然間,只覺震撼無比,好像比那紫禁城都要雄偉,一股大氣堂皇的感覺的油然而生。
他愣了一下,苦笑著搖頭:“我知道,那不是老王的手筆麼,文明中外的。前年得了梁思成獎,去年得了魯班獎,都是國內的最高獎項。外國的一些權威獎項,也要給王言頒獎。結果王言說外國人不懂華夏建築,沒資格給他評獎。真狂,真牛逼啊。你說的沒毛病,他確實才是為國效力的。不管怎麼說,他這都是大力弘揚華夏傳統文化,而且在古建築上,現今國內確實無人能及。”
張開跟著王言這麼些年,也知道了王言怎麼事兒。這就狂了?就牛逼了?那更牛的還藏著呢,都沒往外露過。要不然他怎麼這麼低調?沒跟陳孝正裝逼?可不就是上面有榜樣麼。
這些他當然不會跟陳孝正說,只是笑道:“你也別那麼說,以前我也是這麼誇老王的。他說了,雖然他對古建築確實強過很多人,但主要原因,還是他建出來了。古建築大師級人物不少,專家教授有的事,但是從無到有的成規模的實體建築,這是獨一份,別人的建築都停留在圖紙上建不出來,可不就是他最厲害。”張開擺了擺手:“看看,這又拐到老王身上了。說回正題啊,什麼時候回來的?都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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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有半個月了。誰也沒見,就是在老家待著。前年我媽沒了,她怕我回來,死了都沒讓人告訴我,由著親戚幫著操辦了後事。她還讓親戚給我打點話,幫著瞞我。那會兒我也是忙,硬是被騙了半年才反應過來。不過那時候也晚了,人都沒了,就沒回來。”
陳孝正眼神有些哀傷,但卻是笑著:“其實走了也好,她輕鬆了,我也輕鬆了。就是走的太突然了些,到了也沒能再見個面。”
張開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轉移話題道:“以後打算去哪發展啊?是在金陵還是什麼地方?”
“總共就那幾個地方,不是在金陵,就是京城、滬市、羊城、鵬城,具體是哪還沒定下來呢,過段時間再說吧,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那確實,你這些年總是埋頭苦學,一心往上走,確實該歇歇。”
陳孝正熄了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啊,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朋友,這不是就找你來了麼,想跟你敘敘舊。結果你還這麼忙。”
“我就是再忙,你阿正回來找我,也不忙了。一會兒我給老王打個電話,看看他在不在金陵,過一會兒咱們一起喝點兒。要是他不在,那就咱們倆也一樣。要不我把許開陽叫過來?帶上你的老情人?”
“又胡說八道,什麼老情人啊。”陳孝正問道:“王言那麼忙嗎?”
“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學那會兒就那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倒也不能說忙,反正一天吊兒郎當的,也不知道都幹啥呢。上次我見他,還牽個孩子熘達呢,也不知道跟誰生的,突然就冒出來一個。這還是我偶然路過撞上了,要不然都不知道。”
“他結婚了?沒聽說啊?”
“誰規定的有孩子就得結婚?”
陳孝正愣了一下,轉移話題:“其他人都怎麼樣了?當初跟你們一塊玩的挺好的,阮莞、鄭微她們,這些年有聯絡嗎?”
張開搖頭道:“就是偶爾的打個電話,畢業這些年也沒見過。主要都忙,沒時間。而且這畢業了,分散在各地,再好的關係也生疏了。”
“這些年都沒組織過同學聚會什麼的?”
“有人組織過,不過我跟老王都沒去。另外阮莞她們也沒動靜,不知道幹啥呢。怎麼?衣錦還鄉了,打算跟同學們面前來一出衣錦還鄉?”
“不是。”陳孝正搖頭道:“我是想著,過了五年,同學們應該發展的都不錯。我又要留在國內發展,大家聯絡聯絡,互相關照嘛。”
“你說的也對,確實好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怎麼樣了。”張開摸出一根菸點上,吐了口煙,沉思片刻,他說:“正好,我下個月生日,都聯絡聯絡吧。我先給老王打一個,要是他在金陵,咱們今天先喝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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