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錯的不是當時沒有阻攔王巨,誰讓宋朝禮法多呢。而是錯在不該搞什麼異論相攪。
一條條不好的訊息繼續傳來。
李憲寫了一道奏章,反映了軍中一些將士的想法。
這一敗使許多將士自己在反思,再加上全國上下烏七八糟的傳言,因此越想越邪乎,特別是一種謠傳,幾乎得到軍中所有將士的認可。
那就是宋朝防武將防武功就象防賊一般。
因此做為三軍將士,得做到最重要的一條,不能輸,可以平可以小勝,但也不能大勝。為什麼不能輸,這是宋朝最古怪的一幕,明明戰鬥力比漢唐差遠了,卻輸不起,只要一敗,各種輿論與彈劾一起來了。但為什麼又不能大勝呢?大勝了,士大夫就立即看不慣了,種種打壓也就來了。那怕進士出身的張亢、王韶與王巨。
所以這個仗沒辦法打下去了。
這道謠傳在軍中普遍的流傳,對士氣影響有多大?
趙頊能說不是嗎,王韶與王巨可是他手底下大臣,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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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逼得沒有辦法,喊來孫固。孫固不傻,關健是王巨跑到海外去了,他與文彥博等人有再多的力量,也影響不到海外。於是說,陛下,將老臣外放吧。
趙頊默然半晌,如果原來貶放到外地也就算了,但發生了這麼多事,外放也不能平民怨了。他半天后才說:“孫卿,你年數也高了。”
孫固懂了,趙頊再說出來,那就不好了。
於是他自己兒請求致仕。
就在孫固回鄭州養老的那天,京城無數人家點起鞭炮,放個不停。
這個鞭炮聲也將高滔滔炸醒了,問趙頊發生了什麼事。趙頊一五一十將情況說了出來。高滔滔愣了半晌道:“這樣也好,至少王巨在軍事上遠勝過高
遵裕。他回到西府後,你戒令大家勿要再議論奴兒了。”
她想得美好。
送神容易。再請回來,那就難了。
章全忠與黃和被帶了進來。
趙頊問:“章卿,黃卿。大海之上,可否辛苦?”
黃和說道:“陛下。去的時候遇到一次大颶風,奴婢差一點就見不到陛下了。”
兩人南下時,還有一批船沒有走,不過那些船不是去澳州的,而是去臨近宋朝的呂宋等島嶼上。
然而王巨去了豐市。
豐市在什麼地方呢,就在王巨前世的皮里港。
這也沒有辦法,如今所開發的地區看似面積廣大,但許多是熱帶地區。除了南方的百姓,北方的百姓上去幾乎都無法生存。因此必然要開發南澳地區。可是澳州看似很大,但缺少大的河流。稍大一點的河流不過就是墨累河了。因此墨累河成了移民開發的重心所在。
這一繞繞得多遠啦。
不過張行觀也不錯,立即找來一艘質量最好的護衛船,讓他們立即去彼岸。隨船隊肯定不行了,必然會錯過季風。
但沒想到在半途遇到了一次大型颱風。
護衛船是以護衛與戰鬥為目標的,因此必須要求船隻靈活,一般船隻不大,而且船形狹長,但無疑抗浪性要稍差一點。
颱風捲起如山一般的海浪。這艘護衛船就象一隻皮球一般拋來拋去。
好在船上舵手與水手經驗足,沉著冷靜的將這艘船駛離風暴區。
“駛離風暴區?”趙頊好奇地問。
“陛下,無論多大的颶風。都有一定範圍的。遇到這種情況,必須立即放下風帆,否則風浪鼓催,再鼓著風帆迅速移動,船隻就會失事。但放下風帆依然不夠,必須將船舵控制好,破浪而行。然而也不能只顧著破浪,那麼颶風仍催著船隻向後或向前移動,船隻就會久久地陷入颶風巨浪裡。因此在破浪的同時。必須藉助風浪,緩緩脫離這個風暴。船隻才能安全。”
其實就是大海航行靠舵手。
王巨才開始去泉州時,船隻數量還沒有那麼多。然而每年都會有好幾艘船出事故。王巨十分不悅,雖然看似比例不是太高,然而每一個水手正常來說,得在海上飄上三十年辰光,如果乘以三十,則意味著三分之一的水手早晚得葬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