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陛下。為何不能執行齊商稅?為何不讓所有豪強如實的報出他們的隱田?性質是一個樣。況且是遙遠的彼岸,哪裡所有的一切,全部是那些海商們帶著百姓開拓出來的,不象我朝,是祖宗生生打出來的江山。如果僅是因為發現了一個金礦,朝廷就要收回去,那些海商們甘不甘心?不甘心,就會驅逐官員,朝廷必然要派出官兵前去鎮壓。然而除了臣。誰有這個本領到達一萬多里路的彼岸?”
“一年幾十萬兩黃金哪。”
王巨未說具體的儲藏量,再說以現在的測量技術。得到的資料同樣十分不標準,可能儲藏量最後只有幾十萬兩。還可能最後是幾百萬兩。因此只說了大約可能一年出產二十萬兩的黃金。
但若折成貫,則是五百餘萬貫了,即便拋除了冶煉與運輸成本,也可能超過青苗貸的收益。趙頊怎能不心動?
“陛下,不用為它操神,其實以臣之見,有兩種方法,一是用我朝商貨將它們換回來,一個交換的過程,各種商稅,以及市舶司的抽解,實際就等於朝廷收回了五分之一的收益,但朝廷所付出的,僅是一些胥吏的盤查與官員的操勞。其二,朝廷可以放寬一下百姓的遷徙。彼岸現在最缺少的就是人口,相信他們得到這個訊息後,一定會捐出一批黃金。只要這兩條措施落實下去,臣相信,大半黃金最終被陛下納入國庫。”
而且時間也要不了多久。
這次經王巨提議,各州縣官員將會徹查境內所有百姓戶數,頂多一個月,全國究竟多少百姓,多少赤貧的百姓,朝廷就會得知了。
相信這次盤果後的總戶數,會讓所有官員驚訝萬分。
當真人口這麼快的增漲,大家心中沒有壓力?況且王巨再三說了它的危害。
另外各州縣盤查的還有一個資料,就是各地的物價指數與各個商貨的產量。
王巨與李承之兩人合夥羅列了兩百多種關係到民生的物價,然後讓各州縣官員派胥吏核實這些物價在這幾年的波動情況。
有了這些資料,便能徹底整頓各州縣的科配、和糴,也利於各轉運司合理調節,如果朝廷真的同意重置南方十二路發運司,那麼有了這些資料,就更好不過了。
同時也利於整治公使錢。
簡單的一個例子,就如蘇東坡從黃州赴汝州就任。
兩條路線,一條是直接從陸地去汝州,然後與汝州官員交接,汝州知州了。還有一條,就是他選擇的路線,從長江到達大運河,再從汴水返回京城,再去汝州。
官員往來,朝廷是撥了公使錢的,但從陸地去汝州能有多遠,並且蘇東坡那時是戴罪之身,能撥出多少公使錢。
然而因為蘇東坡可能想安逸,也可能是蘇東坡想重新回京城混一個臉熟,但因為不知道物價指數,於是選擇了水路,這條路就要僱船,僱船不說,路上得要吃,得要喝。再加上他本身手中沒有任何積蓄,於是半路上錢就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天寒地凍,全家又寒又餓,兒子病逝,他只好讓船停下,上書朝廷求救。
實際本來大蘇還有一個機會,泗州太守劉士彥十分抑慕大蘇才情,聽聞大蘇到來,好酒好菜地招待,並且帶著大蘇到處遊玩。然後兩人來到泗州城到都梁山之間淮河浮橋上,大蘇意氣風發地寫下一首詞:
北望平川,野水荒灣。共尋春,飛步孱顏。
和風弄袖,香霧縈鬟。正酒酣時,人語笑,白雲間。
飛鴻落照,相將歸去。淡娟娟,玉宇清閒。
何人無事,宴坐空山。望長橋上,燈火亂,使君還。
劉太守看後嚇了一大跳。
因為這個浮橋是不得隨便過的,為了城防安全,若是老百姓夜間過橋則是要罰兩年苦役。只是江淮承平時久,劉士彥也不想擾民,於是對百姓夜間過浮橋便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然而大蘇這個詞傳出,那就是劉太守的失職。
劉士彥越想不越對,大蘇才情是不用說了,看看這首詞寫得多好啊。然而他這個比嘴巴真的坑朋友啊。於是招待了一番,立即將大蘇打發走了。
若是沒有這首詞,以劉士彥對他的仰慕之情,略略援助一番,那來的幾天後失子之悲情?
當然,作為豪放浪漫的大才子,不會在花銷上太斤斤計較,也能理解。
但若是有了這份統計,那麼大蘇就能看到兩條道路的花銷,還會不會繼續選擇走水路?
所以有人嫌麻煩,王巨說了一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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