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圓通在寨中整個呆住。
宋軍現在不需要偽裝了,清一色的新式鎖子甲,清一色的新式武器,加上軍紀森嚴,數萬人列陣,看上去就讓人望而生畏。
況且還有呢,王巨喊完,騎馬回去,後面的宋軍推出戰俘,讓他們挖土灌進草袋,打算往柵牆下面搬,如果放箭,死的只有大理士兵,如果不放箭,在宋軍逼迫下,很快就能將壕溝填平,泥袋與柵牆相齊,宋軍從容地就攻入寨內,那還有的打麼?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投降吧。”
兩萬多大理士兵嚎哭著,放下武器,開啟柵門,走了出來,投降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苗履傻愣愣地問。
“你還想打多久?”姚麟笑著說。
當然,如果不是用這個計策,或者換一個地點,還是要經過一番慘戰,才能將這些大理士兵逼降。
王巨嚴肅地說:“這一戰僅是在邊界處的戰爭,面臨亡國之時,那就不會是這樣。不可驕傲,驕兵必敗!”
“是。”
但苗履又說道:“真是大場面啊。”
他帶著流民席捲,場面也大,但那是流民,而不是象現在,那麼多正規計程車兵,也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戰俘,四萬七千餘名戰俘!
“少保,果然是色厲內荏。”燕達說道。
這個真有點不大好說,不過個人的力量放在這樣的大規模軍隊裡,真的很緲小。
王巨不置與否,說道:“姚將軍,將各個大大小小首領甄別出來。”
姚麟帶著手下去甄別各個戰俘。
到了天色將黑時分,一千多名頭領甄別出來,有的是大理派過來的將領。還有二十一部烏蠻頭領隨軍前來,活捉了十九人。餘下的就是各個村寨的寨主。
招羅毗也被捉住了,王巨也刻意看了他一眼。看到王巨眼神掃過來,招羅毗低下腦袋。兩腿不停地顫抖著。
王巨權當沒有看到,繼續掃視著其他人。黃驊則衝過去,一把將他衣服揪住,被燕達勸了半天,才鬆開手。
但是黃驊仍衝著招羅毗憤怒地瞪著眼睛。
可能在場有的小頭領不知道,但有身份的人都知道這段恩怨,甚至正是這段恩怨導致了他們現在的下場,於是一起擔心地看著王巨。
“醇之兄。且息怒。”王巨勸了黃驊一句,然後看著這些人,說道:“幾個月前,我的想法,是對你們烏蠻各部打算採取拉攏友好的政策。”
人多,有的人在後面未必能聽清楚他的話,因此王巨用了傳令兵,傳令兵在傳話時,用的卻是當地的蠻語。畢竟烏蠻許多地區皆落後,還真有一些頭領聽不懂漢語。
“但沒想到。某卻遭到你們烏蠻極大的羞侮,某身為大宋的知樞密院事太子少保,你們不僅在羞侮某。也在羞侮整個大宋。”
一人立即說道:“與我們無關哪。”
“那你為何出現在這裡?”
那人立即啞然。
“以我的想法,恨不能將你們全部宰殺,不過我朝向來以和為貴。”
李圓通心中頗是不齒,就憑你在交趾所做的,能叫以和為貴嗎?
然而他真想錯了,雖然王巨打大理的主意,還真能說打算以和為貴,至少自始至終未產生過任何血腥的想法。
但不管王巨有沒有這想法,李圓通也不敢質問的。
“因此還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死,一個選擇是接受我的安排。並且竭力配合我。”
李圓通壯著膽子問:“少保,什麼安排?”
“我會上書朝廷。授予你們一些官職,大頭領會有刺史之職,各小頭領會有軍頭、指使等官職。”
其實不用朝廷批准,王巨就有權授予這些空頭官職,它們是階官,但是職官,那就要透過朝廷批准了,並且王巨也無權授予刺史這樣的職官。
“此外,刺史者,每年發放兩千貫薪酬,軍頭者是一千貫,指使者則是五百貫,不過你們不但要配合我,舉家還要搬遷原族原寨!”
“不可!”燕達急切地問。
李圓通也感覺不對,疑問道:“少保,現在這裡有不少頭領。”
一千多人,就打算一人一千貫,那麼一年也得支付一百多萬貫。況且後面還會陸續增加無數頭領。王巨暗中向燕達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李將軍,我們大宋一年收入近兩億,能在乎這些錢帛嗎?”
賬不是這樣算的,但李圓通哪裡知道,就算是一百來萬吧,與兩億相比起來,確實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