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沒說,不過王巨在州衙接待候元禮的,邊上有胥吏,有衙役,這些人迅速將訊息洩露出去。
百姓不相信哪,王巨怎麼會逼得辭官,也不是年老多病,難道真是昏君當道?
於是一個個來到州衙詢問,章楶只是確認了王巨確實是辭掉了官職,其他的沒解釋。
不過王巨在州衙裡解釋得很清楚,章楶不說,這些胥吏衙役們全說了。
慶州軍民得知真相,全部迷茫了。
將士們則是心想,自己打敗了幾十萬前來入侵的西夏人,不但無功,反而是有罪的。
那些作坊主們則是心想,這種貸助是苛民,天哪,那麼多苛幾次吧。
百姓則是心想不是說愛民如子是好官嗎,怎麼成了收買民心,或者說現在愛民如子做得不對,非得象孫沔那樣貪汙殘暴,才是大宋的好官?
這都是什麼道理啊。
當然,如果軍民繼續這樣想下去,那很危險的。
特別是那段橫山,西夏可是念念不忘。
章楶迫不得已,只好向百姓們解釋,非是官家昏庸,官家一直對王巨十分器重。只是因為朝中有些大臣不喜王巨,因此想方設法誣陷王巨,這才逼得王巨辭掉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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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說,矛頭只對準了一個人。
去年王巨與文彥博發生衝突時,知道文彥博不會甘心的,因此將所有真相,來龍去脈,暗中派人宣傳。
儘管他一個人的力量有限,然而還有一群人,他們也巴不得將文彥博的名聲抹黑。因此在這些人的鼓譟下,幾乎整個宋朝百姓都知道了文彥博在慶州大捷後的懦弱表現,以及他那句名言,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非是與百姓共治天下。
至少在慶州,男女老少都知道文彥博在打壓王巨了。
因此整個慶州議論紛紛,包括一些過往客商都加入到了議論行列。
這天。慶州城中一個生意興隆的茶肆,便有兩個客商在議論。其中一人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說不定能讓王知州回到慶州。”
他倆只是說著玩。但他們是外地客商,並不瞭解當地百姓的心情。前面說完,隔壁茶桌上的幾個茶客便拉起他的衣袖,問有什麼辦法。
這個客商便說道:“上書朝廷啊。”
並且他還舉了一些例子,就象張士遜在知射洪縣裡,百姓捨不得他走,便拼命地將他挽留,甚至直接將他堵在縣城裡,不讓他出去。然後上書轉運使,轉運使上書朝廷,成功地留下。
不僅是張士遜,在宋朝類似的事蹟有好幾十起。
有人是粗暴地強行將官員留下,有人是一邊留一邊上書。
有的留成功了,有的沒有留成功。
那客商一一娓娓道來。
其實沒有他說的那麼容易,普通宋朝官員來來往往,百姓哪裡管得著,甚至有的官員老百姓還巴不得他們早點走呢。
即便是優秀的官員,也未必能做到讓百姓相堵於道。相堵於城,再三挽留,如范仲淹地方官做得很不錯。然而多會有百姓強行將他挽留下來?若不是出這檔子事,王巨以後走了,慶州百姓肯定捨不得,說不定相送的百姓又相堵於道,引起轟動,但未必強行挽留王巨。
這是在特殊條件下的產物,有大恩於百姓,如張亢,就被百姓相堵於道挽留過。
或者前任暴戾。形成了嚴重的鮮明對比,或者其他類似的一些情況發生。才會發生這種現象。
不過百姓不知道啊,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候他的同伴說道:“有什麼用?王知州都辭官離開慶州了。”
這人不服氣地說:“最少還王知州一個公道吧。不然皇上還真以為王知州在下面魚肉百姓呢。辭了官,還汙了名聲。”
“你以為一般人就能見到皇上啊,到了諸位相公哪裡,官官相護,還不是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