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去了永興軍,上面有曾公亮壓著,能扯王巨後腿嗎?能,絕對的能,曾公亮真的老了,所以司馬光一去永興軍,馬上就能將具體的事務接手過來。
慶州的後勤得從永興軍調撥吧,鄭白渠屬於那一州府管轄,永興軍!近半撤離的環慶百姓安屯在哪裡,鄭白渠!
就憑這兩點,就足以讓王巨喝上一壺了。
還有呢,司馬光筆桿子好,他到了永興軍,得看,得聽,這個沒關係,關健是他看只看他想要看到的,聽只聽他想聽到的,那怕不添油加醋,只要將他這個想看想聽的記錄下來,獻給朝廷,朝堂再替他掀風鼓浪,最後王巨就是將西夏三十萬兵馬全部吃掉,頂多也落一個功過相抵的下場。
實際在另一個時空,司馬光還真去了永興軍。
西北多處與西夏交戰,曾公亮年老,力不從心,同樣在文彥博運作下,司馬光去了永興軍。當然,這也是宋朝古怪的官制,就象延州,現在有兩個一把手,那麼長安有兩個一把手也不奇怪。
然後韓絳苦逼了,司馬光不僅嚴重地扯韓絳的後腿,動不動還以民生為藉口,小報告還打個不停。
當然,和平是好事。
可是想和平只有兩條道路,一條是將西夏打服,但司馬光會認可這條嗎?
第二條就是默視西夏築起十二盤堡與鬧訛堡,將金湯城與白豹城聯絡,並且如同二鬼拍門,將大順城關起來,再歸還綏州。但這樣真能換來和平?
就是將整個陝西路割讓給西夏,也休想從大梁與小梁手中換來和平!買能買到安買到和平。才怪呢。不錯,遼國那邊似乎是買安了。但為何慶曆戰爭時遼國來敲竹槓?
不過好在後來遼國出兵西夏,但這個出兵不是應宋朝的請求。宋朝沒那麼大面子。更非是為了興平公主,遼國的公主不要太多。換得著為了一個死去多年的公主出動十萬兵馬嗎?
這主要是遼興宗看到西夏與宋朝打了好幾年。國破民殘,想撈便宜的,結果在河曲被西夏打得落花流水。原來西夏這麼不好打啊。那麼可以對比一下,宋朝與李元昊交手,敗多勝少,但敗不會象他那種慘敗,況且還有數場大捷呢。那麼宋朝同樣也不好對付,再加上有五十萬買安。遼國也就預設了這種買安。就是這樣,以後依然還來敲了一回竹槓子。
因此買安是假的,實力才是真的。
但司馬光能這麼想麼?
趙頊一怒,將他調往許州。
司馬光急了,俺這是越混越回頭哪,因此從長安去許州,刻意麵見趙頊,乞求以判西京留守的身份回御史臺,趙頊不報。司馬光只好去許州,最後又去洛陽修書。
當然。文彥博也不是為了對付王巨。
主要是他隱約猜到趙頊對司馬光越來越反感,索性不如讓司馬光去永興軍,時勢造英雄。現在司馬光到長安,參與慶州之戰則有戰功,主導和平則有和平之功,反正嘴巴兩塊皮,這樣說也行那樣說也行。
至於王巨的想法,見鬼去吧,誰管王巨有什麼想法。實際不是文彥博等人力保,趙頊也早將司馬光貶下去了。
不過他低估了其他人的智慧,就象不久後無恥的東明縣事件。同樣被王安石揭穿。
呂惠卿又說道:“陛下,請切記大非川薛郭二人不和造成的下場。”
文相公。別搞事了,這是血淋淋的歷史教訓。
不要懷疑司馬光。以司馬光的手段心機,以及對王巨的仇視,他去了長安後,會比郭待封做得更過份。
趙頊道:“曾公亮年高是事實,不過現在非常尋常時刻,等慶州戰事結束,此事再議吧。”
文彥博無奈了。
不過趙頊臉色也平靜下去,起先他接到訊息時,雖然不滿王巨主動放棄優勢議和,但還是很高興的。自從慶州戰爭爆發,他一直憂心仲仲,這才接到王巨這一大疊奏報,同時又接到秦州的情報,說是董氈即將出兵河西了,他才放下心,甚至欣喜若狂。
弱宋啊,自宋太宗時,對外戰績總是敗多勝少,勝還不能大勝,那會象現在生生幹掉了九萬敵人?
然而朝堂上諸位大臣的表現,卻讓他感到很失望。
不過冷靜下來了,他也能思考更多的東西,又說道:“將慶州戰報,用邸報通知全國,特別是陝西路,以便民心安定。”
這才是正事,三十萬夏軍入侵,整個隴右震動,民心不安。得先將民心穩住。可憐的,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想到……
…………
朝堂上這種情況王巨早就料到了。
當然章楶想到了宋吉,只是為了穩住夏軍。必須得將夏軍拖上幾天,這不僅是為了穩妥,也不僅是為了等永興軍的援兵到達。
現在還不能小視夏軍的,特別是兩個主力部隊帳下都有著大量騎兵。這次西夏前來,騎兵幾達十一萬餘人,大多數都還在仁多零丁與梁乙埋帳下。
當然,這些馬也讓王巨垂涎哪。
大順城一役,只繳獲了四千來匹戰馬,萌門三岔一役,只繳獲了三千來匹戰馬,如定哥帳下的騎兵很少,因此安疆堡下一戰,僅繳獲了幾百匹戰馬。慶州城與業樂鎮兩戰繳獲的牲畜不少,可戰馬也不多,不足兩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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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王巨盯著兩支西夏主力軍隊的戰馬,都要流口水了,宋朝最缺的是什麼,戰馬!這玩意兒就象美帝的高科技一樣,遼夏兩國都將它當成戰略物資,對宋朝封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