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兒,你回去對你父親,對朱員外說一聲,那個私商退出來,包括燒酒與佛經,不與西夏人交易了。”
“為何?”
“朝廷下了詔令,取締了互市,同時嚴禁與西夏人私商。環慶路的善後進入了尾聲,但蔡公不便直接讓我們退出,但委婉地說了。”
實際蔡挺同樣需要一些額外的錢帛,與馬無關,一是王巨那種訓練他十分欣賞,這就需要錢來刺激將士,二是整個環慶路不合格的鎧甲武器還有許多,蔡挺也想全部換下來。正好繳獲了大量西夏鎧甲,但必須重新冶煉鍛打。所以他派出的那些人手還沒有撤回來,繼續活動在長安到渭州秦州一帶。協助朱李兩家大肆將燒酒向吐蕃那邊傾銷。
然而他也知道王巨還需要不少錢,那麼多野利族人要安頓,靠朝廷撥下來那點獎勵是不夠的。還有這個縣學,所以不大好意思開口。不能吃飽了,鬍子一抹就走人吧。
不過王巨也同意了,他畢竟是官員,能用一些小手段,比如種世衡訓練蕃兵,同樣用了些小手段謀得一筆錢帛刺激蕃人訓練的,但不能頂風作案。
“大哥,那是燒酒與佛經。”
“三弟你是說它們與茶葉布帛不同。那邊的人必須要喝茶葉,要穿衣服,就不要說銅錢與生鐵了。”
“正是此意。”
“如果都按照你這樣的想法,西夏人禁止皮毛,禁止馬匹牲畜,只售青鹽,我朝會不會喜歡?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才是交易的真相,無論喜歡的不喜歡的,只要交易。都得要接受。”
“然而朝廷能禁得私鹽嗎?”
“禁不了,那是朝廷的事,與我無關。但我是官員,必須要帶頭,不僅從禁私鹽開始,還要從禁私商開始。”
“但大哥,你需要不少錢呢。”
“沒事,本來我打算明天春天時,將朱員外與李員外兩家的錢款還掉,現在暫緩一緩,經濟也能湊得開了。即便練軍。我也要慢慢停下。”
“王郎,不用擔心。我家不缺錢。”
王巨哈哈一樂,女生向外哪。若是李員外在此聽到了,不知如何感想。
朱儁忽然在邊上冷不丁地問了一句:“若是禁私商,會不會對華池縣百姓有影響?”
“二郎,說得不錯,若真全部禁掉,肯定有影響,一個私商不知養活了多少人。但我不打算禁止之,只繼續禁私鹽,只保持我們不參與私商就是了。況且這也是當初我讓朱管事對慶州各商戶的承諾。”
“這樣總不大好。”
“二郎,世人常說光明與黑暗,但那有絕對的光明與黑暗。白天能看到影子,會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夜晚同樣有星光月色。不能說看到了星光月色就說我生活在光明裡,不能看到了影子就說我生活在黑暗裡。非常人行非常事,可以用一些不正規的手段,但必須持光明之心,必須做得乾淨利索,不留下嚴重把柄。比如這個戰俘,會有人找我的麻煩,但儘管找哪,那麼多礦主,那麼多商人,那麼多將士,敢不敢一個個翻出來?二郎,你著相了。”
朱儁都讓王巨說暈掉了。
王巨心想,還是不行哪,最少朱儁得在自己身邊繼續呆上一年半時間以上,才能真正的“出師”。
“走,我們出去購買一些禮物。”王巨說道。
他家沒有其他人了,拜年拜節的什麼,幾乎也免了。
當然,李家只要這門親事沒意外,他們就很開心了,還計較什麼拜年拜節呢。
不過王巨還是要做到禮節,人與人交往,情字才是關健,親情,友情,愛情,若以是富貴貧賤看人,而疏忽了情字,那才是真正著相了。
李妃兒他們回去了。
天更冷了下來。
就在這時,朝廷的詔書下到華池縣,說是讓王巨進京述職。
“恭賀王知縣,”仇縣慰與杜主薄同時說道。
不是每一個地方大臣都有進京述職的機會,一般進京述職是指地方重臣進京向天下親自報告,或者聽從天子詢問重大的政務軍務。在上古時,只有各諸候才能享受到這種資格。
並且王巨至今獎賞沒有下來,不是好事是什麼?
“未必是好事,也許是有人找我麻煩呢,”王巨笑了笑說,好事他也不會太在意,即便韓琦發了善心,又能給自己什麼“好處”,即便某幾個保守的大臣找自己麻煩,又能找到什麼麻煩。不過他在心中嘆了一聲,述職我喜歡,可能不能再晚來兩個月,那才是真正的好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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