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權利被韓琦架空,想問一個人都問不到,沒辦法,只好吩咐內侍打聽,那個大臣有什麼本領,或那個大臣無能。
司馬光便上疏,陛下,你內有兩府,兩省,臺諫,外有提轉牧守,都是腹心股肱之臣,陛下何患什麼不知道?但你深處九重,不信任大臣,詢於近習,採道聽塗說之言,喜歡讓內臣採訪外事,這是不對的。種種。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韓琦清楚,趙頊此舉深意。
不過司馬光也犯了回糊塗。
他是臺諫官,御史臺的大佬,感覺到這樣光明正大的彈劾進諫,不大方便。
於是找到張方平,商議准許內外進封事奏,封事奏,就是密奏。張方平說可以,為什麼找張方平呢,張方平乃是翰林學士,詔書必須由兩制官起草後才能生效。
但有人說是張方平找到了司馬光,正好司馬光感到自己進諫不大方便,於是一拍即合。最後司馬光發現自己上了當,最後恨上了張方平。
為什麼司馬光會恨張方平,這個封事奏若是透過,大臣就可以繞過宰相,直接將奏摺源源不斷呈到宮中,趙頊手中的權利就會漸漸回攏。
趙頊看到兩人的奏摺,立即大喜,交給中書參議。韓琦當然不同意了,然而富弼等君子弄的那個官員不得私下擅自交往的制度,也坑苦了司馬光。其實司馬光也未必將這個謁禁制度當成一回事,不過這時候謁禁韓琦幹嘛,想找抽啊。於是他與韓琦之間便缺少對這些事的溝通。
這天延和殿議事,司馬光又說:“封事奏者,請陛下決行。”
趙頊輕描淡寫答道:“大臣多不欲行。”
司馬光醒悟過來,訕訕道:“陛下詢蕘以廣聰明,乃是社稷之福,而非是大臣之利。”
不知所云!
這個詢蕘,就是連草民都可以問詢,以便了解天下情況。但聯在一起讀,不知道司馬光想要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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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趙頊與張方平聯手打了一個小配合,趁著司馬光這一問的勢下了一道詔書,詳定封事所奏,如果這其中有什麼難以執行的,即召詳定官去中書為難行的原因,寫明利害關係呈進。為什麼你韓琦不同意?
然後京城地震,小地震,開封位於地震帶邊源,這也正常,趙頊便問輔臣宰相,地震是何詳?
曾公亮說道,天裂,陽不足,地震,陰有餘。
趙頊又問,何謂陰。
曾公亮含糊地答道,臣者君之陰,子者父之陰,婦者夫之陰,夷狄者中國之陰,都宜戒之。
現在西夏沒有犯邊,肯定不是夷狄“有餘”。
趙頊也沒有兒子相逼,更沒有妻子之逼,那也不是子之陰,婦之陰了。
那還能有什麼陰,臣之陰,臣比君強!
吳奎立即在邊上說道:“但為小人黨盛!”
你才是小人黨呢,趙頊氣得一拂袖走了。吳奎說的小人是曾公亮,富弼也耐不住寂寞了,他同樣在洛陽上書說了一個小人,帝王都無職事,惟別君子、小人。然千官百職,豈盡煩帝王辨之乎?但精求任天下之事者,不使一小人參用於其間,莫不得人矣。陛下勿謂所採既廣,所得必多,其間當防小人惑亂聖聽。奸謀似正,詐辭似忠,疑似之際,不可不早辨也。
不但說了小人,而且用了一字。
這些人都不指名道姓,讓韓琦發作都發不起來。
但這些水磨,卻才讓韓琦感到真正的難受,現在山陵也修了,鄭白渠也得功了。韓琦思來想去,終於提起筆,稱病求去。
至少這樣下,還不會下得難看。不然再拖下去,曾公亮富弼等人一起聯手,文彥博又改變態度,那自己會下得很慘很慘。
辭呈到了趙頊手中。
趙頊大喜,不過他立即冷靜起來,韓琦這是真想下還是假下?不要自己高興太早了,萬一上當,韓琦再有什麼後手,就會出大事情了。因此趙頊開心過後,寫了詔書慰撫。這個也不能當真,那些慰撫的文字,更是惺惺作態。
於是韓琦連上四疏,然後連中書都不去上班了。
看來是真的。
然而趙頊說同意還不行,他寫的只能算是手詔,草詔,不能當成真正的詔書。於是他環顧左右,看那個兩制大臣有膽量寫這個詔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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