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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深處說一句,一個執掌天下大權的人,不做事便罷,一做事便有人喜,有人怒,但只要給別人好處,只讓大家歡喜,那可能嗎?
“子深兄,你可知這句話的出處?”
“據說是王曾講的。”
“是他說的,背景是呂夷簡將範文正調到京城擔任開封府尹,範文正於是利用這個機會,畫了一張百官圖,呂夷簡將範文正貶到饒州。但當時朝堂還有一個資歷比呂夷簡更深,才德兼併的名臣,那就是王曾。範文正便上門責問王曾,為什麼你能容忍呂夷簡這個奸人小人。王曾便說了一句,夫執政者,恩欲歸己。怨使誰歸?這句話讓範文正感觸很大,所以才有了他後來與富公的一段對話,大筆一揮。能讓一家人哭,但不能讓一路人哭。”
“王曾公說得有道理。”
“是有道理。仁宗前面幾大重臣當中,論才能當以呂夷簡為第一,但加上操守,幾乎無人能及王曾。範文正操守超過了,才能政績卻遠不及之。”
“歐陽公誠為可惜也。”
王巨無語了。
不要怪後人,就連自家的門人也這樣想,他說道:“子深兄,是不錯。王曾公當然有資格說這句話。”
“歐陽公與韓公也有資格,若非他們,當年太皇太后與先帝矛盾就能激化。”
“子深兄,我只說幾件事,恩師曾譏我是功利之徒,我確實是功利之徒,唯結果論。韓公與歐陽修功過,不是你我評價的,但我只洩露一件事,治平二年國家虧空兩千多萬。這只是賬面上國庫的虧空,還有地方,各州府積欠一億六千多萬。”
“積欠一。一億六千多萬?”
葛少華嚇著了,這個數字他想也不敢想哪。
“實際積欠一億六千多萬倒沒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濮儀之爭帶來的後果?它是一種撕裂。好了,不要管歐陽公了,下去收拾行李吧。”
葛少華去了京城。
王巨也去了渠工,那個燧洞也挖好了,其實難也就難在渠道這一段,一個大型燧洞。後面還有一些燧洞,不過那幾個燧洞規模都不算很大。即便沒有火藥,也能輕鬆解決。
另外長達十里的河堤全部用了石堤。多是石路,沒辦法。即便沒有石路,這一段是總引水渠,水勢洶湧,也必須用石堤。
還有那個渠首塘。
王巨騎馬來到渠首,許多民夫在用錘子夯打渠床的尖石。
這些尖石也要被敲掉的,不必追求那麼完整,不過渠床若是凹凸不平,就容易將沉澱下來的泥沙阻住,不能隨渠水衝入蓄沙池。
渠首塘也剩下最後一層壘石了。
民夫們將方石一塊塊抬上去,再將鐵索挑出來,進行捆綁。
侯可說道:“子安,可惜夏收終於到了。”
夏收來了,民夫們一起回去了,這是無奈,朝廷也沒有發什麼工資,再讓人家不收割莊稼那成呢。
要命的再過一段時間,廂兵也要押運物資了,同樣要抽走。
那時勞力會減少一半多。
“侯知縣,滿足了,進度比我們想像的要快。”王巨說道。
第一段工程重中之重乃是渠首這十幾里長堤,但它只是工程的一部分,包括乾渠與支渠,這要感謝宋朝以前的歷次修建,雖然一半主渠重新變動,不過這些原有的工程也使得現在的進度提快,特別是葉清臣的那次翻修,今年受益,明年還會受益。另外這次王巨頭帶得好,一個是磨洋工式的做活,一個是主動幹活,性質是兩樣的。比如萬春圩,那麼長的圩堤,一個月就修好了,得多少方土?
兩人說著話,最後一塊巨石連起。
數千軍士立即傳出一片歡呼聲。
為什麼主要就是渠首,渠首一壞,整個鄭白渠都缺水了,還談什麼灌溉。但這樣建渠首,不要說涇水了,估計就是三門峽裡的鬼門水恐怕都衝不垮。這意味著鄭白渠以後又會成為關中第一良渠!
侯可也興奮地與王巨擊著掌。
相比於朝堂各個大佬的心思,侯可心思幾乎單純得可愛。
就在這時,一個小黃門帶著兩名侍衛,騎馬弛來。
王巨與侯可迎了上去。
小黃門傳旨,也就是釋放戰俘的詔書。
“什麼,官家在開玩笑吧?”王巨沒急,侯可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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