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搭載的都是一些方方正正的大箱子,雖然馬車的樣式不太統一但這倒是統一的很——裡面應該裝的是一些菸草之類的東西。
而眼聰目明的立刻發現了有倆個人正在工廠的門口對峙,一個是名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的男人,紅中透黑面板上紋著明亮的阿布納基刺青——一種這裡原來部落的人用的紋身。腦袋上戴著一頂,繫著有著綠色稜形針織的紅底帶子的高頂草帽,他的牛仔揹帶工作服的腰間繫著一柄柴刀。
在他的對面的則是一位有著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在與這個如同憤怒的公牛一般的高大男子對視。從他精心修剪過的小鬍子和嶄新的塔仕多常禮服,還有撲著白色鉛粉來努力遮蓋黑色面板上,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自尊心。
他清了清嗓子,說:“你不能阻止我們的愛情,先生!”
“我能!”
“那麼請至少說出一個阻止理由。”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五百萬!”
“但是我現在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工廠已經準備為我們修建員工房了。”
“難道讓你的女兒,我的瑪麗,住在大城市裡不好嗎?”
“別提瑪麗這個詞,窮光蛋。她叫奧妮斯,奧妮斯!”
“你這個守舊愚昧的老頑固,沃佳塔。我怎麼說來著,你族譜上的族人們都欠你的,所有人都欠你的。你這個自私鬼!!!”
然後二人便爭吵了起來,而維斯特則是把注意力轉向了一旁遠遠的站在馬車邊上的年輕女子,她正憂心忡忡的看著二人,欲言又止。
她有著與叫做沃佳塔的男子同樣的膚色,但是並不相同,而是更加的白皙一些,這可以得出她幾乎沒有吃過任何的苦。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被綁成麻花辮垂在胸前。嘴唇有些厚,讓維斯特想起了原來那個在碼頭上迎接他的巴達託家族的長女,倆人唯一的區別應該就是後者華麗的衣物和不離手的賬簿吧。
“怎麼了,女孩。”
“啊!你是——”維斯特突然上來的搭話,讓這個大辮子女孩驚訝了一下,她用目光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維斯特的著裝,她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束帶上還要華麗的瑪瑙,雖然現在聽說有些人一直在以次充好,但就以他自己平生所罕見的獨到氣質來說,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看著女孩咕嚕咕嚕亂轉的大眼珠,維斯特微微一笑:“一個閒極無聊的人而已。”
“我可不相信一個穿著華麗,帶著護衛的人會在街上亂逛。”她把目光在前後者的身上來回的掃視,“你們這種人我見過幾個,就和我老爹一樣總是精力充沛,而且一定很忙。”
“嗨,說不定我遇到貴人了呢。”
“你或許很會猜測,或許很會觀察,我得說你的確說對了一部分,但是女孩兒,我可沒有說要幫你的意思,而且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麼我就跟你講一講現在的情況,我的斯萊克與我青梅竹馬,是我家裡的一個佃農,但他父母去世之後,就脫離了土地。開始了在大城市中自己的學徒生涯,他當過酒保,也幹過小廝,也去當鋪裡面當過學徒,算算術,跟人打交道。”
“我們一直互相寫信,我們彼此相愛,但是他與我的身份註定只會成為一段鏡花水月,但是這一切都在新領主到來之後,做出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