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許多會因為飢餓而死去,僅僅是因為不能咬到一口麵包,就因為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倒下?
多麼可悲?
但這就是弗朗西斯厭惡這塊區域上生物的原因,這些酒鬼基本都出自於下層身份的家庭,但出身不能決定一切,他們完全有機會滿足起來,承擔起責任。
可是他們卻逃避了,就和弗朗西斯的祖父就是那樣,酗酒、吸食成癮藥劑,毆打祖母——可憐的祖母一生因為他而顛沛流離,她從小洋樓、獨院到窩棚,都居住過。
在沒有祖母的持家之後,那個男人最終在死在一條臭水溝裡——以流浪漢的身份。
至死他都沒有悔改,年幼與叔叔于勒相依為命的弗朗西斯,曾在一次神聖慶典日時節,為流落街頭的那個男人帶去豐盛的食物,而非他的零花錢。最後的結果就是那個男人打翻了食物,任意的踐踏它們。
他一邊用拳頭湧向弗朗西斯,一邊大聲質問:為什麼不是錢?
弗朗西斯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因為那個男人會用幾個子兒跑到小酒館,來上一杯渾濁的賣酒,然後廉價的大醉一場。最後第二天在大街上醒來,至於自己到底付沒有付錢,給的是多還是少,都要以自己臉上的有淤青與否來作為判斷依據。當然,大多數都是多少付點錢的,這可以用他們還能睜眼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做一個參照物。
看著已經被逐漸封鎖起來的城區,弗朗西斯嘴角抿出了一條長長的直線,漸漸地,底下開始吵雜了起來,士兵們做事的方式很簡單,也很粗魯,用腳踹、用拳頭捶...
他們都被下達了嚴苛的命令,他們也只會執行嚴苛的命令,弗朗西斯只是事前告訴他們把這裡當做戰場,所有的、任何一點的反抗跡象都會被回以最為殘酷的鎮壓。
血液會從不服者的血管中迸濺而出,最後血液將會連同一絲的反抗精神流淌到地面,再次滋潤到未乾涸的地面,並最終匯入到陰暗的溝渠之中,哺育著暗處的反抗之花......
但這與弗朗西斯無關,這是這座城市的統治者們該考慮的事情。
慘叫聲夾雜著戰鬥時兵器交擊的清脆鳴聲,間或的鍊金炸彈的爆炸聲。
男人與女人、老人與小孩、盜賊與強盜、強迫與情願、有錢人與窮漢、甘冽的啤酒與渾濁的鮮血、邪教徒與瀆神者...溼潤的大地與逐漸逼近的灼熱......
罪惡將會被付之一炬,火焰把城牆上弗朗西斯·肯德里克毫無情緒波動的臉龐,照射的忽明忽暗。這時,遠方山頂清晨禱告的鐘聲已經響徹這個城區。
他雙手合十,閉上雙目,輕聲祈禱。
他在祈禱什麼?
對羔羊的哀嘆?
是因為牧羊人的疏忽沒有引來狼群?
不!這一切的一切使弗朗西斯又再一次想起了他的叔叔于勒:他品行不端、揮霍無度;他正直善良、自食其力;他是一個失敗者、受害者;他就是潛名街的縮影,他所有的品質、原罪都可以從這裡所被發現。
現在讓一切的邪惡都在此化為灰燼吧......
同一時間,英格維仙堡,淨世的業火也在這裡燃燒。
高臺之上,行刑者的刀在一位穿著華麗夫人的喉嚨上方几英寸,附近的年輕魔導師懶洋洋的念著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