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這個時候起訴,就是前功盡棄,就是自毀大好前程。我只有一個機會能讓這座城市變得更美好,如果這麼做,就是在親手毀掉這個機會。人們都會同情我,我會顏面盡失。”
“過了一段時間,人們就會轉而攻擊我這個新上任的檢察長。這一輩子,我再也別想讓別人的尊重我了!”
拉娜一開始眸子中的陰翳已經完全退散,隨著她鏗鏘有力的話語,她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奪目——力量、決心和平靜。
維斯特溫和的笑了起來,他知道要獲得這些東西的來源,它們需要血與淚中誕生,用以鑄就鋼鐵般的意志之劍和自主決定的盾牌。
“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那麼你就要廓清你的視野,別讓地平線上忽隱忽現的妖魔鬼怪前來干擾,使你偏離方向。”
“我這麼做,是因為我認為是最明智的”,看到維斯特不再疾言厲色的逼問,拉娜低聲的解釋道。
“所以拉娜你當時是如何克服的呢?”
他沒有再在這件事上過多的討論,而是轉移話題。他的這句話似曾相識,上次問這句話的是一個歡樂堡的德魯伊,說起來他送給維斯特的種子,至今放在空間揹包的角落之中。
維斯特的話讓拉娜一愣,隨即她再次笑了起來,“自從羅傑斯對我做了那樣的事後,我就在佩倫市山上一棟與世隔絕的房子裡。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一個人忍受內心的羞恥與憤怒的失落感煎熬,在從痛苦的低谷中爬出來之前,我誰都不想見,也不想讓任何人見到我。”
“我要辭職,要獨自散步走遠路,我要受罪。我的確是去散步了,但事情並未完全像我預期的那樣。”
拉娜給維斯特敞開了自己的心扉,就和維斯特毫無保留的信任理解她一樣。
“我在房子後面轉了倆個彎後,遇到了一隻灰色條紋的貓咪。它住在一個刷的湛藍的房子裡,與它同住的是一隻與它合不來的胖胖加菲貓,還有一條小笨狗。”
“我散步一週後,對這些小細節都已經瞭然於心了。我和這隻貓咪開始熟悉起來,之後便毫無保留的分享彼此間的共同感受:孤單的女人和孤單的貓咪成為了知己——就和與你一樣。”
沃特斯用著奇異的眼神看向維斯特,而他則連忙笑著擺手,“難不成我是隻貓咪?”
“誰知道呢”,拉娜嫣然一笑。
“我們倆都非常欣賞鄰家柵欄上探出的那枝繁葉茂的橘紅色玫瑰叢,我們倆都喜歡看那花瓣紛紛揚揚地從盛放著的藍色楹開花樹上飄落下來的景象。要是尼莫有天午後,我聽到屋裡有人喚它的名字)在這兒,它就會舉起小爪子,迎著那些風中的花瓣揮來揮去。”
拉娜的神色像是在緬懷那段歲月,“它給了我無窮的力量,給我到達這一步的決心,和此時此刻的平靜。”
“是啊...那種久違的感覺...”
隨後二人都扭頭看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日光,看著那漸漸沉入西方的太陽...不言不語......
“我都不知道錫盤巷還有這種好東西,看來我還是喜歡年輕一點的打扮。這套禮服看起來非常棒,你說呢,瓦爾納。”
維斯特站在一人高的落地鏡旁,看著他的新的禮服,問著他身側的瓦爾納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