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齊言終究還是開口道:“左丘倫桑想要用半月的血『液』來複活白心柔……”
話音一落,司空寂漓和紅狐皆是一愣。
紅狐只覺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身上的每一處傳來,讓她不自覺一顫。
血!
紅狐顫抖著聲線:“是像你在橫元時為招我魂,集千人血『液』的招魂復活之法?”
齊言眉頭一皺,疑『惑』出聲:“你怎麼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想要問,他從未說,半月又怎會知道?
紅眸微垂,無力地回道:“招魂之日,我的魂魄就在你的身邊,可能如果不是那打翻的一碗血,我可能已經回魂了吧!”
齊言淡金『色』的眼眸變得興奮起來,他大步走到紅狐的面前,“果然,我當時有聽到你的聲音,後來還以為是出現幻聽了,我差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成功了!”
齊言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興奮和喜悅深深刺痛了司空寂漓,只要一想到他當時差點就失去了這個小女人……
司空寂漓環著紅狐腰身的手臂不由地微微收緊了幾分,那舉止,就像是在宣示主權。
紅狐沒有心思去照顧到司空寂漓的情緒,她現在只關心接下來左丘倫桑的舉動。
“所以,左丘倫桑也會用我的血,來複活白心柔?”
齊言淡金『色』眼眸中的興奮褪去,一絲憂鬱爬上眉頭,眸子微沉:“嗯!但是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他絕對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紅狐心情有些複雜,人是自私的,她對白心柔沒有任何情感,所以不要妄想拿什麼親情的道德來綁架她,更何況,她現在還有腹中的孩子……
突然,房門進來了一個矮下的身影,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也許,想要復活白心柔,並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眾人的眸光落在了弓著身子走進來的啞叔身上,眼眸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儘管如此,司空寂漓依然冷聲道:“不管會不會涉及生命,我都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的可能。”
齊言淡金『色』的眸子輕動,司空寂漓說的,正是他所想的,而且,他們現在並不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左丘倫桑擺佈,而且這啞叔所說,也不能完全百分之百的保證,他也絕對不允許出現一點點的損失,更不會希望半月為了救他人而受到傷害……
啞叔弓著身子,渾濁的眼眸在紅狐他們三人之間流轉,嘶啞的聲線緩緩響起:“回魂儀式快要開始了,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最後都不要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
很明顯,啞叔的話是對齊言說的。
紅狐眉頭一皺:“什麼約定?”
齊言轉過身來,看著紅狐疑『惑』的模樣,又看向身旁的司空寂漓,抿了抿唇,並未言語半分。
隨即,門口突然湧進來一批拿著槍械的衛兵,不用分明指著他們三人,厲聲喝道:“立刻起身去大堂!”
等他們來到大堂時,司空禮韞被綁著椅子上,身旁站立了幾個衛兵,狠狠的按壓著『騷』動的他……
只見那大堂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水晶棺材,裡面還能隱約可見是一具軀體,身旁擺放著各種儀器,連之前在實驗室的那幾名年級稍大的男子都出來了,連同啞叔在內,他們再做進一步的確認和準備工作……
左丘倫桑見他們三人出來,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上揚,今天的他穿上了大紅的喜袍,只等待白心柔成功復活,成為他期待已久的妻子……
“半月!”主位上的左丘倫桑站了起來,親切地叫道。說完用眼神示意周圍戒備的衛兵,在他的地盤上,量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衛兵得令,稍稍退開了一些,同時頭好似有些眩暈……
被司空寂漓抱著的紅狐輕輕扯動了一下司空寂漓的襯衫,示意把她放下來。
司空寂漓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眉頭緊緊皺起,但依舊還是將紅狐放了下來,紅狐緩緩地走向擺放在正中央的水晶棺材……
裡面的人長了一張好似跟她現在的臉,年級彷彿也只是在雙十年華左右,那白暫的肌膚上好似還飽含彈『性』活力一般,令人不免心生幻象,好似眼前的這個女子,只是睡著了一般……
司空禮韞看著大堂正中央的情況,掙扎地越加厲害了,他的女人,他想了二十多年,找了二十多年,唸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就在那裡……
不知何時,左丘倫桑突然出現在紅狐的身旁,那個深沉的男子此刻居然有些溫和,一雙爬滿了皺紋的大掌附在了棺蓋上,溫聲說道:“她很漂亮對吧?”
紅眸輕抬,看向左丘倫桑那深情的眸子,輕輕應聲道:“嗯,很漂亮!”
“這麼漂亮一直躺在這樣一幅棺材裡,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紅狐看向左丘倫桑嚮往的神情,輕聲說道:“自古紅顏薄命,是可惜了!”
左丘倫桑突然瘋狂了似的一把抓住了紅狐的手臂,亢奮地說道:“所以你是願意幫她的對吧?”
手腕上傳來的力道讓紅狐眉頭一蹙,只是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回應時,眼前一個白『色』的身影快速劃過,只見左丘倫桑吃痛一聲,下意識地鬆開了紅狐的手臂,摔倒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