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化府。
拓跋霍和姜順臣正在落塌別院中對酌。
年僅三十六歲的拓跋霍身材健碩,鷹眼虎口。
兩根辮子此時分別搭在肩膀上。
他是扶余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一向深受信任。
在諸位親王中也最得榮寵。
“嗯,沒想到景州竟然有此美酒。”
拓跋霍手中端著個白玉杯,裡面是澄清的酒液。
讚歎之後,他一飲而盡。
“據說這叫杏花酒,乃是我朝皇商從景陽城買的。”姜順臣品著嘴中濃烈的酒味。
“哦?難道說和胭脂一樣,又是那個小王爺搞出來的?”拓跋霍望著姜順臣。
這位老將年逾五十,一生征戰,鮮有敗績,在扶余軍中威望極盛。
即便是他也十分敬重。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倒是覺得他哥哥有點大驚小怪了。
對他來說,只需派出二人中一人便可,根本無需興師動眾。
“的確是他。”姜順臣說道。
領軍進入景州後便專門詢問了這位靖王劉鈞的訊息,得知了他除掉高鴻允,掌控景州之事。
也知道了這段時間以來他在景陽城搞的那些稀奇事。
“這酒據說賣到了十兩一斤,倒讓那小王賺了不少銀子,嘿嘿,也好,等我們進了景陽城,美酒佳人都是我們的,到時候本王請將軍喝個夠。”拓跋霍說道。
姜順臣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皺眉道:“這景山塞城高牆厚,兩側又有高山為屏障,想要拿下只怕不易。”
抵達新化府後,他便親自去探查了景山塞。
對這座堅城,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強攻。
“將軍多慮了,景州上下如今最多六萬兵力,而我們第一批軍隊便有十五萬,後續還會有十萬大軍抵達,正所謂五倍攻之,那蘇縉再能征善戰,只怕也無力迴天。”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繼續道:“何況此次我們還有從多斯國買的一百門火炮,而景州邊軍的火炮據說早就全部炸膛了。”
姜順臣微微點頭,比起拓跋霍的自信,他更加謹慎。
“確定景州沒有再購入火炮嗎?”姜順臣問道。
“絕對沒有,自從榮朝那個趙祁繼位後,景州和榮朝早已斷了往來,而火炮我們扶餘國造出來的尚且不夠好,何況一個小小的景州。”拓跋霍說道。
為姜順臣斟酒,他又道:“不過趙祁在景州南部屯了不少兵,只怕想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哼,這個趙祁志大才疏,剛愎自用,為人心狠手辣,他能當上皇帝據說全靠宰相世家,蕭家。”姜順臣露出不屑的笑容,“他這皇帝還沒當多久,就殺了靖王的舅舅,現在又如此,也不怕榮朝其他異姓王寒了心。”
“這豈不是正好。”拓跋霍大笑道:“攻打景山塞前,不如先勸勸那小王爺,若他識時務,肯歸附我扶餘國,倒也省去了不少事。”
“要的,要的。”姜順臣面露微笑。
二人正閒談,這時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行禮後道:“殿下,將軍,襲擾我軍糧草的義軍全部被生擒。”
“都殺了吧,將他們屍體掛在沿路的柱子上,以儆效尤。”拓跋霍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外四府被他們拿下後,四府內卻不斷有景州百姓組成的義軍襲擾扶余官兵。
此次他和姜順臣領兵而來,沿路也受到不少襲擾,對此他十分惱恨。
進入新化府後他便派出一支騎兵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