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扶余人來了嗎?”
劉鈞接過急報,胡為一句話讓周圍陷入了死寂。
王瑜和一眾官員臉上俱都露出沉重的神情。
外四府之戰對景州人來說是縈繞不去的噩夢。
儘管劉鈞這段時間又是除掉高鴻允,又是各種改革。
但失敗帶來的陰影是無法立刻消除的。
而且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很多人心中其實非常不自信。
對於此,其實並不怪他們,畢竟扶餘國可是榮朝東北地區一個正在冉冉升起的大國,號稱人口三千餘萬。
這個體量對於整個榮朝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何況是當前人口只有百餘萬的景州。
所以這段時間的準備,劉鈞都在基於依託景山塞穩穩擋住扶余人南下的步伐。
至於反攻則還需要時間積蓄力量。
“來了又如何?如今景州上下無路可退,唯有背水一戰。”劉鈞瞪了眼胡為。
這小子被嚇壞的樣子讓他很生氣。
現在越是艱難,身為他身邊的近臣就越需要和他一樣保持戰略自信。
感受到劉鈞的不滿,胡為垂下腦袋,不敢再言語。
從信封中抽出信紙,劉鈞掃了眼。
這是蘇縉給他的親筆信,掃了眼內容,他鬆了口氣。
扶余人並沒有出動大軍,兵臨城下。
但是按照蘇縉的話來說,近日經常有扶余騎兵出沒偵查,偶爾還會有小股軍隊佯攻景山塞。
此類情形和外四府之戰前一模一樣。
這些小股軍隊的出現是為了偵查景山塞的佈防,兵力,防禦能力。
最後蘇縉請求劉鈞儘快將火繩槍和彈藥運往景山塞。
按照他的推算,九月之後,扶余人便會南下。
這和劉鈞的推測基本上一致。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劉鈞收起信件。
他讓王瑜找到紙筆,親自給蘇縉回了封信。
告訴他自己近日會親自帶著火繩槍和彈藥前往景山塞。
將信件交給傳遞軍情的驛將,令其送走。
他對王瑜說道:“世事艱難,為了景州的安危,景州上下當同心協力,不畏艱辛,杏花園的建設只能提前,不能落後。”
“是,殿下,下官可立下軍令狀,九月前全部完成,否則提頭來見。”王瑜鄭重道。
事關景州存亡,他不敢有一絲懈怠。
劉鈞點了點頭,同胡為回了王府。
路上胡為道:“殿下,小奴不是貪生怕死,只是擔心殿下和太妃的安危,若是殿下不信,小奴寧去景山塞上陣殺敵。”
“得了吧,你去了還不夠添亂的。”劉鈞緩聲道:“記住,從現在起不要聞扶余人色變,你是本王身邊的近臣,你尚且如此,讓其他官員如何看待?”
“是,小奴記住了。”胡為撓了撓頭。
劉鈞繼續道:“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信心便是士氣,而士氣才能決定戰爭的勝負,否則無論是火繩槍還是火炮都無法挽救危局。”
“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戰略上要藐視敵人?”胡為默默記下。
作為王府陪侍其實他的職責不僅僅是聽候劉鈞使喚,當個跑腿。
他同時還負責記錄劉鈞日常的生活起居還包括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