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你差他去刺吳曦的麼?為什麼?你又是如何知曉吳曦將在那小廟裡出現?你是不是……和段舞有交情?”
好好不明意味地笑了笑:“沒錯。青姑娘,你想得都對。”
青二十七追問道:“為什麼?”
好好並不瞞她:“因為吳曦和他的上司程松面和心不和,做事時還對程松有顧忌。”
青二十七明白過來。
吳曦雖受韓侂冑重視,但大宋有重文抑武的傳統,所以他只能擔任四川宣撫副使。
而正使正是程松,程松屬於文官,實際上是宋廷派來監視吳曦的。
程松其人不但庸碌無能,膽小如鼠,而且還曾經是吳曦的下屬,曾經作為吳曦侍從使金。
吳曦貴為太尉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小小的錢塘縣令。
但是因為會拍馬,就靠著巴結韓侂冑,在短短几年內,從錢塘知縣超次升為執政,再宣撫四川,反倒成了吳曦的上司。
有如此背景在前,吳曦會服氣才奇怪。
所以吳曦也利用此事試探了程松的反應,把自己可能與異邦結盟的訊息透給他。
吳曦不知道的是,他以為他只把這訊息透給了汗青盟的臥底、他的五夫人,以及程松,卻不料好好早在鎮江時,就與碧玉盒的暫時執有人段舞打過交道。
段舞不但把送盒子這種危險的事交給了青二十七,還把與盒子有關的情報轉手賣給了好好。
發現程松不敢做任何反應,好好便讓楊巨源去演了一出刺殺戲,讓吳曦想當然地以為楊巨源是程松的人,從而造成四川宣撫正副使的最後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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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暮成雪的慣用手法,借力打力,利用所有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青二十七想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也只能道一聲:“佩服佩服。”
可是楊巨源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呢?
他為何肯聽好好的話?
青二十七從不認為,像櫃巨源這種想幹出驚天動地之事的人,會僅僅因為愛情,就甘願地受差遣。
好好給了她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楊大哥的理念和小姐一致。毒瘡既已形成,就要讓它爛到底,再徹底根除。”
而後她看著青二十七嘆了一口氣:“青姑娘……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
青二十七說:“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可好好想了一想,終是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
其實青二十七能猜到好好想說什麼,她應該是想問自己為什麼如此沉得住氣,竟然這麼久都不問陸聽寒的訊息。
好好未必知道青二十七已去過劍閣、知道她與陸聽寒住在陸家舊宅。
但是青二十七既然知道好好已入川月餘,對她與陸聽寒見過面應該早有心理準備才是。
好好不明白,青二十七為何不問;但青二十七既然不問,她亦不便主動提。
青二十七確實是故意不問的,出於某種微妙的心理,她並不願意從好好的口中聽說陸聽寒的訊息。
她想自己問他,問他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