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是想設局的,不過實際上卻真是青二十七和暮成雪在設局,不但『操』縱拍賣會的結果,還暗地裡中飽私囊。
一箭要『射』好幾雕,那也是暮成雪的風格,青二十七這個計劃甚得她心。
只不過,中途還是有小意外發生。
《孤石》、《法相莊嚴》、《灞橋煙柳》、《牡丹國『色』》、《喜上枝頭》,這本是少有人會猜中的組合,賠率超高。
可不想,居然有個人物也買對了,而且下的注還不是小數,生生分去了暮成雪的一大筆錢,怎叫她不氣到跳腳?
青二十七說:“我很講道理啊,我一早就和你說了,不排除有人會瞎貓撞到死老鼠。
“你不過是在擔心,這人下的注既然不小就不太可能是瞎撞的、而是有預謀的、或是看穿了我們計謀的。
”與其剋扣我和石飛白,不如去探探是誰幹的這事,是不是有人走漏風聲,或者有沒有內鬼。”
“你!”暮成雪將手指頭指住青二十七,半晌才氣呼呼地笑道:“楚樂一說得沒錯,你真是個無趣的人!”
青二十七撇撇嘴。
暮成雪下的這一注,不只是解語軒的錢,還有解語軒合作者的一部分股。如果解語軒內部沒鬼的話,那問題就出在合作者身上了。
解語軒的合作者嘛……
你說,如果不是經過了韓家和史家的同意,他們家小姐的繡品怎麼可能依著青二十七的獻計、沒進入下一輪拍賣?
至於他們為何會同意,那自然是暮成雪的本事。
所以,在解語軒外鬧事的,根本就不是韓史二家的人。
而是,不明真相的人。
以及,在賭局裡賭輸的人。
還有,汗青盟《武林快報》筆錄人的內線們。
所以,暮成雪的暴怒,其實並不是因為少掙了錢,而是因為有人在她們共同做成的局裡小小的使了個壞。
沒有完全地、一絲不漏地掌控全域性,這點讓她十分不爽。
然後她看看石飛白,沉『吟』道:“韓府財大氣粗,他們要的是實際效果,不會在乎這點小錢。你說你那個死對頭會不會?”
她說的是肖留白。
石飛白那漂亮的臉一沉,飛著的眉眼放出一絲戾氣,罕有地拒絕了暮成雪:“不要『逼』我去問他的話!”
石飛白讓暮成雪別想『逼』他去找肖留白,不想肖留白的人卻倒『逼』了過來。
開禧二年五月初十,就在人『潮』湧動、呼聲震天裡,一支金箭破空而來,挾著凌厲的風,“奪”地一聲,深深『插』入解語軒的門板。
人們先是嚇了一跳,不由收聲,向來箭的方向看去:在一片寂靜中,他們自動為那身背金箭的人讓開了一條道。
這個人全身黑衣,嘴角帶著輕蔑的笑,他緩緩地從暗處走出來,垂首站在離解語軒大門口三丈之外。
他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等足裡面的人該做出反應所需要的時間,才取下背上的弓,彎弓,搭箭。
箭在弦上,金光閃閃。
暮成雪得到訊息,唇邊亦是蔑笑:“許自空向來用的是純金箭頭的箭,難怪經不起輸。”
青二十七不懂。
肖留白、許自空、石飛白、暮成雪,如果說他們真是死對頭,為何每一次都不曾真正傷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