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夜妖帝看著窗外的明月正在垂尾,星星也岌岌可危。那感覺似乎就是再說‘生死契闊笑談說,風雨兼程千山過,有影傾城驚鴻照,星辰燎原火幾何?’
奚夜妖帝提及這方面來,並非自己非要無病呻吟,或者是譁眾取寵,但就是不管怎麼說,方方面面提起來都無不心酸,可不還不如不提。
阡苡好巧不巧——不對!奚夜妖帝想這也怪不得阡苡,明明是奚夜妖帝自己弄巧成拙,阡苡才順著話題追問的。
固而,目下奚夜妖帝實在糾結的很。若如實相告奚夜妖帝逃不開賣慘的嫌疑。若奚夜妖帝三緘其口或者守口如瓶,那麼只怕阡苡又會覺得欲蓋彌彰。
奚夜妖帝裡外不是人實在尷尬,轉念一想,這天地之間的‘孤家寡人’又不止他一個人而已,於是乎,便顧左右言他說,“若真的有那知心人,榮辱與共,不離不棄可不得償所願。
這個問題阡苡無需糾結便是。歷朝歷代的帝王們的婚姻都是權衡利弊,制衡勢力的手段罷了。說來慚愧,尤其我妖界的列祖列宗,似乎都樂於開枝散葉,以往妖界人丁興旺,素來熱鬧。但是……但是本座這一代,正統寥寥無幾,尤其溪榆公主死了正統血脈也就只剩本座這獨一無二一個了——本座這裡不景氣也罷了,白岙帝君的父母算得上早折,白岙帝君都還沒有多大,便雙雙撒手人寰……
若本座這裡與白岙帝君都是稀薄,倒也無所謂——問題是赤池魔帝年輕,且,赤池魔帝行事的風格聖恩主應當知道——當年赤池魔帝推翻魔界上一代的重權,重新組建了新的王朝……這就不得不提,赤池魔帝當年斬草除根,便是心狠手辣,上一屆中魔界相關的貴族無論男女老少竟一個都沒留下。”
“貴族之間少不了勾心鬥角,處處挾權倚勢,彷彿與奚夜妖帝自己方才說的舉案齊眉不離不棄有所出入……”阡苡伸了一個懶腰,又一下子捲縮在軟椅上一動不動,只靜待奚夜妖帝慢慢分辨來。
奚夜妖帝也是疲憊不堪。難得心中石頭終於落下,卻遲遲不能休整。
但奚夜妖帝不敢有怨言,這段時間阡苡在裡面奔走牽線,若非阡苡周旋,這會茯旻也應該兵臨城下了。
奚夜妖帝飲清水一杯,隨即放下杯子,舉手抖袖一整儀表,同樣無精打采的將手肘往桌上一放,撐著腦袋說,“此事,本座不想隱瞞什麼,身為帝王,且本座之前尚無婚約——這裡也不妨提及一下白岙帝君。
白岙帝君以往與溪榆公主有一紙婚約在身,但奈何二人緣淺,且就算並非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但礙於情面,素來堪稱坦蕩胸懷信守承諾的白岙帝君卻也沒有遵從本心前來商量退婚一事。固而,本座溪榆公主死前與白岙帝君的婚約還未曾解開呢。
說來白岙帝君也損——他美名遠揚,他與本座的立場又是對立。固而關於他本座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有一個事實,本座思來想去決定告知聖恩主的好……”
阡苡不以為意,擺手道,“奚夜妖帝須知,白岙帝君損人利己,但本座厚道。固而,奚夜妖帝想說什麼一吐為快便是了。本座素來不會只聽某一個人的風言風語,也不會計較風言風語是否帶有針對,對比起來——叫本座弄清楚當年的恩怨情仇是怎麼樣一回事,實在比口若懸河款款而談更加重要。
再者說,本座這個人素來都是誰言中聽,聽誰言。奚夜妖帝便知道這故弄玄虛,還無個下文亦實在叫人討厭。”
奚夜妖帝忍俊不禁,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又理智的說,“白岙帝君這個人實在優秀,他的優秀,有目共睹,這點應當是得益於他算得上師從白屹大帝。不過,白屹大帝與他亦父亦兄亦師,但卻因該從未以朋友的相處方式交流過。”
阡苡聞言,難得感興趣,便又改成盤腿而作,飲一杯清水才接話說,“奚夜妖帝又是如何推測出來當年白屹大帝與白岙帝君二者之間未曾以朋友的身份交流過呢?”
“赤池魔帝。赤池魔帝就是最好的例子——白屹大帝並非是那種自持身份的帝王。這一點說一千道一萬了。
仙界在白岙帝君的父母親那一輩其實隱約衰敗了。從,白岙帝君的外祖父一意孤行非要將帝王的位置傳給膝下唯一的女兒,且也是白岙帝君的外祖父殺了自己坐下兒子的。此處本座並非是想說,或許白岙帝君的舅父們還活著,仙界就會氣象一新,開創新的局面。而是,或許呢,當年是白岙帝君的外祖父自私自利獨斷專行,所以自己兒子才謀反的,而最後,這位即將成為孤家寡人的帝王,任然一意孤行將帝王的位置禪讓給了白岙帝君的父親,然後,經過白岙帝君父親的轉手,這帝王的位置終是轉讓到了白岙帝君的母親頭上。”
“奚夜妖帝能想到這一點。小女子甚是欣慰,近代的王權總是彷彿置身霧靄中,朦朦朧朧,半真半假,隱約可見罷了。”阡苡一笑置之,“說來,小女子同樣慚愧,身而為神,人間失察,實在不幸,但不幸也是萬幸——本座如今終是橫空出世,帶著前輩的夙願捲土重來了……還是那句話,亡羊補牢尤時未晚——本座既然來了,有些事管她是否水月洞花,但也總要讓它最終水落石出,難道奚夜妖帝相信這世間真的有不透風的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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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自然是沒有,疑心多生暗鬼——冥冥之中當年之事並非是被捂得嚴嚴實實,而是,人們議論紛紛,眾口難調百口不一。”奚夜妖帝搖了搖頭,當真是無奈至極似的,彷彿這種無奈之中還隱約有難以啟齒。隨即,冷靜片刻,接著說,“就是版本太多了——包括當代帝王,本座,白岙帝君,還有赤池魔帝。其實,我們迄今為止都還算相安無事,畢竟當年也是血流成河,而我們三位各自帶領著自己負責的地界從百廢待興中恢復起來。所以,制衡是必要,戰亂卻基本上沒有這種可能了……否則,即便天界恢復如初的程度再是飛速迅猛,卻也滿目瘡痍了。病入膏肓,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