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赤池魔帝自己心中期盼已久,終於等到了一個與阡苡‘正面交鋒’的機會——赤池魔帝素來不願意自己太過被動。
雖然目下的局勢,平心而論,赤池魔帝不算被動——畢竟阡苡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赤池魔帝自己已經一清二楚了……
只是赤池魔帝更加在乎的不是阡苡的身份,而是阡苡的態度。
阡苡喜怒無常,衝動固執。可確不算運籌帷幄,此刻,乘著事情還可控制,於是乎赤池魔帝便打算以身作則,用安危來試探阡苡到底是否還念舊情,便是看著故人的份上手下留情。
想來這點應該是毋庸置疑。絕大多數的情況是會的,否則,一早就動手,而並非目下這般拖拖拉拉沒個正形,且活像是僅僅只是要做那‘殺雞儆猴’之事一般,先行給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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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赤池魔帝也不能排除阡苡會會不會突然‘劍走偏鋒’,不同尋常。
所以這任然是一件值得提心吊膽認真對付的嚴肅問題。赤池魔帝這麼想著一本正經的繼續與阡苡開解說
“師兄也知道被人誤會實在難受。有些事自己都還未曾做過,卻無端端的背了一個‘罪名’,換個人都會憤憤不平。也確實是虧得大法。
但師妹……你與其這般惱羞成怒,提著長劍氣急敗壞,倒不如自己換個角度思考,若你是白岙帝君你這處在萬丈之巔的小師叔本人,面對這麼個反覆無常沒有定數的小侄女,又是情何以堪?
將心比心,你也一樣得處處小心翼翼,如此才能有命活著,造福一方,且保護一方平安。這天界風雲詭辯,若非,我素來與世無爭,只怕也得這般惴惴不安的活著?”
阡苡冷若冰霜,再次駐足,只是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赤池魔帝。且阡苡將赤池魔帝眉梢眼角的每一點以進為退的算計都放在眼裡。
赤池魔帝一笑從容。
阡苡冷言冷語,悶悶不樂的斥責說,“好一個惱羞成怒,竟自然而然的氣急敗壞了。彷彿今日並非師妹要死纏爛打,不通人情——可師兄當真是傲慢無禮。
將心比心,師妹也不是不能理解師兄打算兩頭討好,到底師妹心疼你,給了你從中周旋的機會。然而到底是有人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罷了。
你說,師妹還要怎麼作才能免去這些毫無意義的栽贓陷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白岙帝君既然願意放下身段,親力親為來將師妹所謂的‘罪過’全部添油加醋的列舉出來。想來倒是為難帝君了。當真叫帝君操心,問題是,須知小女子是妖界中人,於情於理,就算作奸犯科也輪不到白岙帝君來管教,否則帝君便是不將奚夜妖帝放在眼裡,而帝君非要一意孤行,那麼只怕萬一奚夜妖帝不高興了……”
“他不高興了又能如何,”白岙帝君面不改色。還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的堅持著辣手無情的模樣,理直氣壯說,“肉腐出蟲,魚枯生蠹,怠慢忘身,禍災乃作,他此生註定掀不起大風大浪來。”
阡苡眉眼一斜,白了白岙帝君一眼,將劍插在地上,雙手交疊怡然自得的握住,抬頭挺胸站好,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思諷刺說,“白岙糊塗。奚夜妖帝坐擁妖界,而妖界上下自然是萬眾一心,沒人敢不聽從安排。所以,如有需要,這身先士卒死而後已之人捨我其誰?”
白岙帝君聞言難以平靜。甚至聽到阡苡這般承認時真的不知所措了。
赤池魔帝實在無奈得很。哀怨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師兄送你回去休息便是,你今日醉了,醉得不分是非,酒後胡言!”
“一派胡言!”阡苡暴怒。
“一派什麼?”赤池魔帝冷靜從容。
其實赤池魔帝孤注一擲,試探的做了最後一搏。
——果真赤池魔帝沒有猜錯。
阡苡聞言先是難以置信。隨後靜默良久,而思考片刻,乾脆緘口不言。
赤池魔帝耐心等了一會,也一言不發。
後來瞧著阡苡消停了,便半拖半拽亦欲阡苡折返妖界——並非赤池魔帝非要將這件事搞得這般大動干戈,而是阡苡不肯動,赤池魔帝唸咒無用。
赤池魔帝唸的是存在奚夜妖帝那裡的座標咒。
但唸了幾遍,阡苡一動不動,他也紋絲不動。
阡苡坑神半響,還是沒什麼表示。
只是默默無言,不動聲色的收了自己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