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知道這位賣家可能是存定了要投機取巧的心態。怕是未卜先知,清楚知道今日後果,所以想來這位賣家怕是也準備好了事到臨頭咬死不認,以裝瘋賣傻來證明自己當真一無所知。
但,須知我魔界蠻橫無理馳騁天界千秋萬代,可素來都沒有‘不知者無罪’這種說法。
我魔界一貫的作風是知道什麼你得全部吐出來,不知道什麼你也難逃其咎。
有道是‘槍打出頭鳥’,而你偏偏撞到槍口來。
你需謹言慎行,因為既然本座還有空與你講這些道理,便是說明你還有自己的利用價值。
所以,這條命要不要是你自己的選擇——本座今日雖然瞧著你形跡可疑,但本座既然已經清楚你知道的‘活計’多,固而,此番可以看在白岙帝君平素樂善好施的面子上,法外開恩一回。
另外,本座怕你一時糊塗,在次誤入歧途動彈不得,索性便先提醒你一句——我魔界看著是一盤散沙,實際上人心確實散漫得很。但魔界是魔界,魔都也僅僅只是魔都而已,可極樂城卻不一樣。
極樂城是魔界的核心。偌大的魔界中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都寄宿在極樂城中,固而周圍其實防守到底如何想來你應該可以猜測得到!
另外,魔界之中尤其極樂城周邊攤販賣的所謂‘雜貨珍寶’,基本上都是從極樂城內部流出去的。因為,到底是本座受意,否則誰敢明目張膽的將所謂寶貝就這公之於眾!
再加之,尋常的攤販窮其一生很有可能都得不到一件至少兩件的奇珍異寶,於是乎,本質上而言尋常人沒有能耐將自己門面攤子支撐起來——且天界的修道之人若是真的得到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自然是視若珍寶……又怎麼可能輕易出售呢?
這裡就不得不說,其實許多人不知道,或者說是聽了一個美好的傳言所以被矇蔽了,認為這天界的法器遍地都是,容易尋找。事實上天界之中,真的能被稱為法器的東西還是寥寥無幾,少之又少?
所以,按理來說,只有本座才拿得出這麼多有用沒用的東西撐起一個集市,惹得人來人往,從而招攬人才——自然,這也是本座的預測,本座想總該有個噱頭才能吸引別人視線,而當好奇心點燃了,人們自然就會關注魔界,而瞭解的時間長了,便就適應了這種狀態,適應了那麼離習慣便也不遠了。如此我魔界才會人滿為患。這招可不止奚夜妖帝會用……本座同樣,有樣學樣,也瀟灑得很呢!
但此事,本座確定,斷斷不會出現如同外供那種情況,隨時都有來路不明,且東西魚龍的東西,摻雜進來。”
赤池魔帝不算凶神惡煞,甚至嘴角危險,給人一種敦實賢良的感覺。
甚至完全可以說赤池魔帝態度溫柔體貼,說話的期間偶爾眉開眼笑——便是雙眼眯成一條線,叫人看不出情緒所向,心思幾何。
白岙帝君依舊面無表情。彷彿沒什麼特別想要表達的,只是安靜聽著赤池魔帝說事一言不發。
其實白岙帝君應該不至於那麼淡定冷靜的。
此事,白岙帝君既然都親自過審了也就說明是在意的。而且還是特別在意,否則就憑赤池魔帝與白岙帝君這種關係,白岙帝君也沒有理由懷疑赤池魔帝的立場與真誠。
且白岙帝君又是堂堂仙帝,就算再是與赤池魔帝相親相愛一家人也到底立場不同,合該避嫌才是。
只能說明,此事白岙帝君到底還是坐不住了。只能褪去自己平素那氣宇軒昂,神采奕奕的態度,也終於難得疲憊,終於是漠然置之,神態自若一次。
可白岙帝君越是怡然自得,生態就越是冷淡無疑,似乎生性就是不近人情,涼薄到骨子裡了。
這些許多事,許多原因,其實阡苡都可以理解。
白岙帝君身為帝王,又是仙界那種禮儀之邦,自然是合該謙卑親和一些,且白岙帝君平素看起來就沒那麼好說話,還別說此刻不苟言笑,又無端端給自己增添了一份說一不二的決絕威嚴。
白岙帝君其實什麼都好,赤池魔帝亦如是,甚至奚夜妖帝也是魅力匪淺。
亦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阡苡才會同時給夠這三人一個流芳百世的機會——想來這裡,阡苡便定了心神,隨即端著架子,波瀾不驚似的繼續冷眼旁觀。
而赤池魔帝依舊態度不明,並且,一度給人許多錯覺。
赤池魔帝凶神惡煞慣了,這突然之間溫柔似水,反而叫人不適應了。
赤池魔帝一反常態,表現過於突兀——關於,這點那位瞻前顧後挺久,正‘搖擺不定’的店家深有體會。
這店家主要是一時接受不了事態發展。
原本這位店家存定了心思要將此事一口咬死。
並且這位店家有自知之明,也知道此行兇多吉少,壓根就沒打算獨善其身。
只是有一點,這位店家在來此之前以為自己是大義凜然,義無反顧。因為赤池魔帝暴躁,從來不會給人一個分辨的機會——所以,這店家不想認為自己不會在劫難逃都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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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這位店家真的做好死而後已的準備的時候,赤池魔帝卻莫名其妙的宅心仁厚起來。
這種奇妙的感覺迷茫,甚至比跨進了迷霧重重的森林還恐怖。
畢竟如果只是登天道上那一片迷霧重重的森林的話,即便陷阱多不勝數又何曾令人畏懼?
陷阱也只是陷阱,有自己不可改變的規矩,而若是要衝出重圍,只需要內心堅定不移,便足夠應付陷阱中層出不窮的狂風巨浪!
而赤池魔帝不同於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