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苡心中悶悶不樂,場面未免過份大張旗鼓了些。有道是無功不受祿——若說在場接受別人謙卑自牧朝拜的這幾位帝王心安理得,那麼夜一定是因為他們有類似‘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固而無形中保護了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平安……那麼也到不算亂歌頌公德。
問題是阡苡本來就是過來湊熱場,過場都沒走明白,怎麼敢就這樣問心無愧的接受別人瞻仰?
然而阡苡又實在無可奈何,竟這麼多人……
可謂人各有志,眾口難調,此事阡苡愧不敢當,但是,目下的情況就是即便想主動免禮,奈何無人聽從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總不至於牛想吃草,卻還要拿刀指著牛停下來吧?此乃事不關己也犯不上的事。
可赤池魔帝這般作為憑什麼高人一等,阡苡憤憤不平,一氣之下隨手就把赤池魔帝的烏龜從帝席的高臺上拋了下去。
當便把魔帝的烏龜從高臺上隨手拋下——果真赤池魔帝見狀十分著急,當即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豪邁的縱身一躍……
那樣子……
那樣子,阡苡彷彿看到了一隻蝴蝶振翅飛翔……但赤池魔帝本身並不是弱柳扶風的文若男兒,為何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阡苡轉念一想走到了奚夜妖帝的身後,神色凝重問,“不知奚夜妖帝方才是否看到一隻蝴蝶。”
奚夜妖帝笑而不語,隨即指著赤池魔帝的身影——赤池魔帝垂直而下,因為本身的重量比烏龜重上許多其實一早便截住那烏龜抱在懷裡了。
可赤池魔帝任然放任自己往下隨意墜了一會……
關於這點赤池魔帝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為何——但赤池魔帝回憶起來,十分確定,是在記事開始便留下的一些特殊愛好。便是特別嚮往自己會向鳥兒一樣在空中翱翔,而不是騰雲駕霧式踩在雲上飄在空中……
並且赤池魔帝喜歡花紅柳綠草長飛鶯之地……
正這麼想著,赤池魔帝感覺離著人群越來越近,便鬥氣成翅又浮起來——便是奚夜妖帝指給阡苡看的一幕。
阡苡第一次正式赤池魔帝目下高大威武的形象,果真是一隻絢爛多彩的‘蝴蝶’,在結合赤池魔帝平素的作風,孤芳一世無疑。
果真厚顏無恥者才所向披靡這也是阡苡對赤池魔帝樂觀的評價。
然而阡苡目的已經達到了。場面一度因為赤池魔帝的擅自離場而改變了。
原是人人都欣欣向榮,尤其是那些剛剛步入仙界未曾立足的新面孔更是振奮鼓舞,喜不自勝又神色各異的打量著面前這個氣象一新的世界。
自然神色各異了,因為人生百態人們的追求大不相同,志氣不同呢,體現得精神風貌就更加千奇百怪了,但總歸這些人初來乍到,就算有些‘瑕疵’,其實都不影響本人還算乾淨得像‘白紙’一樣。
阡苡想這些所謂‘白紙’過不了多久便會被天界盛行的歪風邪氣給沾染上顏色,便是但屆時那些所謂的‘瑕疵’未必不會使這些汙漬更大。
反正誰知道呢,這個世界總是那麼匪夷所思,那些頂天立地有豐功偉績的英雄到至今早無人問津。而如今這一時之間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才是人們盲目崇拜的物件,因為人們現在到底是適應了時代的更替,急於求成了一些,所以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風雲一代英雄,無可厚非罷了。
可阡苡還是憤憤不平,隨即又瞧著赤池魔帝同樣也差不多凶神惡煞的臉色。趕緊心虛躲在奚夜妖帝身後——阡苡這才左顧右盼的去窺視周圍人的臉色。
白岙帝君面色不善沉重得很,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拘謹又悶悶不樂。
阡苡在看奚夜妖帝——彷彿只有奚夜妖帝淡定從容處變不驚,反正淡定啊,即便瞧著因為赤池魔帝擅自離席而導致眼前慌亂成一團,時而不知所措,時而竊竊自語的模樣,同樣笑得春光明媚,也紅光滿面,也算和藹可親溫潤如玉,彷彿教養實在優良,不知事非爭紛是為何物,也不自持身份,實在敦厚賢良,卻因為身份,也無端端給人一種高貴聖潔不可侵犯的感覺。
阡苡細思極恐,聽著人山人海議論紛紛。彷彿奚夜妖帝是傾盡溫柔,於是乎就在方才一瞬間便在口碑上佔盡了先機。
而赤池魔帝重回了帝鑾也不高興,那橫眉怒目的表情顯得面目猙獰,不合時宜,失去一個帝王原有的寬仁治下不說,還有沉默著幾乎便是說——實在是目下場合不對,否則赤池魔帝合該大打出手了。
而白岙帝君多少嚴肅了些,本身這個就是不怒自威的人,如此一嚴肅彷彿厲鬼邪神,許多人穿越人海某個瞬間基本可以想象到與這種吹毛求疵的人共處一室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但其實白岙帝君沒那麼嚴肅。尤其平素白岙帝君對自己從來都是有說有笑,寬嚴並濟進退有度好相處得很,奈何今日被阡苡一氣所以便將生人的好感給敗壞了。
固而其實是阡苡在誤人子弟。
白岙帝君確實這麼想的,阡苡於公於私都幫助奚夜妖帝太多了。到底為何阡苡非要助奚夜妖帝一臂之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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