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此番除了神族外的尋常之輩,是壓根就沒有能力發現蘇眉蘇妖娘遺留下的那把扇子上面原是‘血肉模糊’……
不過,既如此,這種情況倒也實屬正常。畢竟尋常人注意到了也沒用,神族之血肉是擦拭不掉,也清洗不乾淨的。
因為即便是對普通人而言,留下血肉之軀通常而言都代表已經在某種形式上‘烙印’了自身的彌留的氣息。
而這些氣息一但留下了,便只有能力更高之輩才能追溯到。
尤其神族更是這樣,說起來,神族的蹤跡尋常人壓根就不要想捕捉到這些根基。
阡苡自己死了才會消散,否則如果有這個能力想來都能追溯到。
阡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沒錯就是蘇眉。
前不久,蘇眉與樂瑤這二人雙雙離開妖……可樂瑤現在可以說是在仙界也依舊聲名大噪,且生龍活虎。而蘇妖娘……
蘇眉本高調之人,加之據說她還有眾人眼中神秘莫測的極樂成主一說,所以身在魔界應當合情合理。但若是真的在魔界,白岙帝君又何苦直接冒充其呢?
沒道理的。通常來說即便只是一個普通的大戶人家也沒有隨意來客便要主人事必親躬去接見。別說有需要放下手中之事的前提……可不荒唐?
然而荒唐的還有白岙帝君表現那般從容不迫,得心應手——阡苡大膽猜想,白岙帝君與蘇眉的交情不低,另外那晚也確實過來了一個重要人物!
這麼想的話還是不對,若如眾人所言蘇妖娘是極樂城主的話,那是得多重要的人物才能威名赫赫的極樂城主親自接見?至少得是個熟人吧?既然是熟人又何必隱瞞自己不在的事實?
那樣子似乎說的上是在應付,或者敷衍……阡苡想得頭痛,從水中取出自己的雙手,在隨意定睛一看傷口已然合併。
便擦乾,將手藏在袖子裡面,黯然睡去。阡苡思量自己是在是好奇心過重之人,然而令人髮指的又是她初臨人世便看見這錦衣華服的生活中可多爾虞我詐。
就算同一件事,拿不同的人說,都能說出許多版本。反正都是有失公平,阡苡也是在某一刻驚覺,原來耳濡目染久了她便也會學帶著自己的觀點,先入為主……
阡苡扼腕長嘆。妖界生活壓抑呀,她最近剛聽說奴兒一說——那些從修遠道一擁而來的人若一開始選錯主,之後滿足了修為無所建樹這個實在條件,那來日方長若一日想脫離苦海,也沒有回頭是岸一說——斷斷不可說是像樂瑤那般風光體面的離開,又從容不迫的等著蜂擁而至的歡迎。
畢竟樂瑤無論大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有自己光明正大的活法。反觀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卑微,所要去別的地界求存只能說是灰頭土臉的去到當地給那些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充當學徒,可說直白就是‘當牛做馬’僕從。
因為只有這樣那些小人物才能得到‘高人指教’,從而修為長進,才可能有朝一日熬出頭,出人頭地,意氣風發的活著。而不是逃到別界像個罪人日日一般藏頭露尾,確切是說擔心被欺負而日日心驚膽戰,且一生碌碌無為。
因為只有這樣那些小人物才能得到‘高人指教’,從而修為長進,才可能有朝一日熬出頭,出人頭地,意氣風發的活著。而不是逃到別界像個罪人日日一般藏頭露尾,確切是說擔心被欺負而日日心驚膽戰,且一生碌碌無為。
所以阡苡是不太好意思找自己身邊的妖侍打聽的,雖然通常來說是‘主僕一心’,但鬼知道這些人認的是那位主。
反正不是阡苡自己,阡苡是可以確定的。便沒必要問,問了未必是真。即便是真,也必然三緘其口,即便不三緘其口,這些可憐人也逃不掉正主刁難。
所以不如直接去問洛清依。反正洛清素來有口無遮攔之名。肯定能問出什麼的。
第二日無甚大事,阡苡穿了一件繡有錘絲海棠的水藍色普通衣著。她走到門口道,“不知你們這些人中領頭是誰。”
一位氣質沉穩之人主動站了出來,波瀾不驚的對阡苡行禮回應,“是奴婢。”
“何名?”阡苡一邊接著盤問。一邊端了一個茶杯仔細打量——這果然不是尋常人,只怕個個都見過世面,也受到仔細調教。
不然一個波瀾不驚算了,剩下的無一例外絲毫不為所動,亦不擔心阡苡主動與她們說話是否因為對她們有所不滿。
“奴婢叫花筧,”這聲音察覺似的有所收斂,聽起來倒是謙卑了。
阡苡更不滿,未免過於精明?又指著旁邊之人問,“這位呢?”
“清邪。”
這聲音倒是溫柔一些,不卑不亢。阡苡突發奇想詢問,“以前可是仙界來。”
“是。”
“那我大概知道你是何人了,”阡苡小酌一杯,感慨說,“天府當代有四位女將軍。但實際上不如說是這四位女將軍都是白屹、白岙兩位仙帝培養……因為別界是不大樂意女子接觸兵權,又不能不顧及非議,便乾脆自己湊過來籠統放大成‘天家’。而這四位女將軍乃瑩歆將軍樂瑤,遂陽將軍綰青,與禪樊將軍蘇眉,還有一個無名,封做雲水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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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錯吧,”阡苡一壁笑著,一壁給清邪倒了一杯茶,且親自送到手中。
清邪搖了搖頭,白玉杯接到手中看都不看便放在桌子上,漠然置之。許久了,才想起了補充說,“榮華富貴不過轉瞬過眼煙雲,今奴婢無念無想。”
“沒勁沒勁。聽聞白岙帝君昔年可是花了大功夫栽培幾位女將,由此,才一舉將男女平等一說法落實下來。”阡苡致勃勃的繼續八卦,“就連見多識廣的清依姐姐提及此事時,也都頗為稱讚。她道妖界女子管事確頗多,但也是沾了皇親國戚的光。若沾不上,沒個好命,就算熬到死也只能是沒什麼意義的陣前兵一個。”
“公主殿下,”有人與周圍之人交頭接耳後,依舊小心謹慎想告訴阡苡些什麼。適才吞吞吐吐說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字眼,便被打斷。